她们是我大宋顶天立地的巾帼英雄。”明红点了点头。子午见过梁红玉,就笑道:“你莫非不知道梁红玉的身世?”“你想说,她是风尘女子,是也不是?”明红素闻梁红玉的身世,不由哭道。子午看明红这般追问,就怯生生道:“这个嘛,这个就不说了。”“梁红玉也不是风尘女子,只是家道败落才被牵连,变成了官妓。实乃天灾人祸。”明红直言不讳道。子午抱歉道:“这绝非我之本意。如若这般说,师师姐岂不更令人怜悯了?想想看,李师师与李清照,看上去格格不入,其实不然,李师师最喜欢李清照的词作。李师师唱歌不错,李清照写词不错,二人如若三生有幸,当年在一起合作,恐怕会有名曲流传于世。”
“你用不着说这番话,我听上去,感觉你略带些许抱歉了。不错,李清照与师师姐都是我的偶像,我颇为崇拜她们。你看,她二人,一个会唱歌,一个会写词,都是才女。我大宋女子的地位很高,并非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做买卖的,带兵打仗的,舞文弄墨的,有不少女人,是也不是?”明红破涕一笑。
子午点点头:“当然,听说欧阳修与苏学士兄弟二人,皆是家母培养长大成人。可见他们的家母也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一肚子的学问了。”“你岂不知,自从有了活字印刷术,这书籍多了,许多女子就手不释卷。读书的机会也多了。”明红笑道。子午笑道:“看来,我大宋女子如今很是得意洋洋了?”“太祖之妹初嫁米福德,守寡后改适高怀德。世人皆知,范仲淹幼年丧父,随母改嫁,长大后才归宗。皇室与名流皆如此,何况黎民百姓?”明红认真道。子午看明红得意洋洋,就叹道:“难怪我到江南,看到大街小巷,许多女子一个个都不可小觑,居然也摩拳擦掌,会些拳脚功夫。”“素闻江南乃锦绣文章之乡,何来摩拳擦掌?”明红乐道。子午介绍道:“我可是亲眼所见,梁红玉有一只女子鼓队,这击鼓战金山,便是梁红玉率领的这队巾帼英雄们的杰作了,实乃惊天动地的大胆略。”“不错,梁红玉早已名扬天下,黄天荡一战成名,令人钦佩。”明红赞不绝口。子午见明红羡慕的眼神,就安慰她:“你也不必羡慕她,你也有你的本事。听说你会做饭,是做菜高手?”明红眼前一亮,没想到子午居然知道自己的本事,就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子午与明红且走且谈,回到众人跟前。
“你要心平气和,不可生气。这膳食还要跟上!”张明远对明哲叮嘱道。
一听膳食,扁头马上来了精气神,顿时拍了拍自己的肚皮:“别提这个,不说还好,一说俺果然就饿了,明红,快回去做菜给大家吃,老师傅离开后,俺就胃口不好了,你来了这几日,俺就觉得这些年总算吃上美味佳肴了。”明红笑道:“师父可别这样说,明红承受不起。明红没什么本事,只是会些厨艺,见笑了。”扁头摆摆手:“看看你,好歹也是明远的妹妹,俺又是他师哥,这样说来,你也是自家妹子了。不必过谦,厨艺也算本事。难道要学李清照作词,学梁红玉带兵打仗才好?我看女子会做菜,这才是贤妻良母的根本所在。”众人哈哈大笑。
“明浩,以后乖乖听话,别惹姑姑生气。以后不可以叫姐姐,懂吗?”明哲看向明浩。明浩故意调皮捣蛋:“还是姐姐好听,哥哥好听,改不过来了,如之奈何?”说话间,学着大人的模样,两手打开比划着,得意洋洋起来。片刻,月儿带着明浩离开,明浩依依不舍,眼泪汪汪,意欲和明哲在一起。
“明浩还是个小孩子,却如此懂得人间真情,真是不简单。”张明远捋了捋胡须,若有所思道。子午道:“明浩聪明过人,他一个人孤孤单单,怪可怜的,如若有人陪着就好了。”“不是有月儿陪着,姐姐宠着,哥哥护着么?”余下不解道。扁头可看明白了,马上笑道:“俺告诉你好了,虽说许多人陪着明浩,可都是大人,没小孩子,是也不是?小孩子的世界你不懂!”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不错,明浩喜欢和小朋友在一起,可他目下却没有。”明哲点了点头,喃喃道。张明远嘘唏不已:“天下太平之时,童言无忌带来许多欢笑。可天下大乱了,小孩子也跟着遭罪。东京靖康耻后,烽火扬州城后,无不如此,实在令人痛心疾首。”“我记得在东京时,师师姐还资助过小叫化。不知靖康耻时,这些小家伙又当如何?”明红泪光点点,想起在东京遇到的小叫化。
子午在靖康耻后,潜入东京,得到一些讯息,目下想起来,就后怕道:“还记得搭救太上皇他们之前,抵达东京,刺探军情,就遇到了不可思议之事。东京城外许多小孩的鞋子堆在一起,金兵付之一炬,不知这些小孩子到哪里去了,真是惨不忍睹。这尸横遍野,臭气熏天,自然有瘟疫了。东京城彷如人间地狱!许多人得病传染,我看东京城破,与此也大有关联。”“不错,当时我可在汴河里看到一个怪事。我当时口渴难忍,俯身用手拘捧汴河水,意欲一饮而尽,没曾料想,抬头看见了可怕的东西。”余下也猛然想起来也点点头,深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