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明哲为叔叔,叫明红为什么呢,我想想看。”说着挠了挠后脑勺,颇为犯难。
“当然叫姑姑了,小笨蛋!如此看来,你还要叫我爷爷。”扁头乐道。
明哲点了点头,对张明远耳语起来:“不错,明浩之所以叫我哥哥,叫明红姐姐,是他多年来乱叫一气的,告诉他许多次,就是改不过来,看看,方才我也胡说八道了。明浩是家父捡来的孤儿,出生不久就被遗弃。”
张明远顿时瞠目结舌,马上神情恍惚开来:“这人世间便有许多无可奈何,看着你们的月牙,感到亲切万分。如此也算一家人了。”
“这可说的不对,怎么是算,本来就是一家人。我的学名叫做张明哲,妹妹叫做张明红,明浩,随着我们姓,叫做张明浩。只是我们习以为常,都不带说姓的。”明哲笑道。
明红点了点头:“我曾经告诉过子午、余下,对吗?”
“不错,记忆犹新。”子午、余下回想起来,马上点了点头。
“我本家也姓张的,我的名字叫做张月。”月儿喃喃道。
明浩拉着月儿的手,仰起小脸,不大相信:“不会吧,月儿姐姐又开玩笑。”
众人忍俊不禁,正在此时,明哲突然眼睛发红,气喘吁吁,不知何故,众人大惊失色。原来明哲的海东青毒发作了,好生了得,一瞬间躺倒在地。
“哥,你怎么了?别吓唬妹妹。”明红抱着明哲,哭哭啼啼。月儿也泪光点点,安慰明红。
“叔叔!”明浩也哭道,马上抓着明哲的手摇了摇。。
“明哲,你这是怎么回事?”张明远大吃一惊,马上抱着明哲追问他。
“实不相瞒,我与道空被兀术在燕山府严刑拷打,被逼无奈喝下剧毒海东青丸药,毒性如今深入骨髓,恐怕时日无多,只恨苍天有眼无珠,让我受这苦痛。如若我撒手人寰,妹妹与弟弟又当如何?”明哲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道。
扁头马上火急火燎道:“别说话,快到上善池化毒!”
子午二话不说,与余下抬起明哲,众人紧随其后,赶往上善池。
余下吩咐弟子:“我们从上善池回来,要准备终南山上不老松的树干,烧成黑炭,用开水冲泡。”终南山弟子应声而去。
“月儿,辛苦你了,有你在妹妹身边,我放心。”明浩看向月儿,示意她照顾好明红。
月儿泣不成声:“哥哥放心!”
“哥哥,别胡说。”明红摇摇头,泪如泉涌。
子午、余下二人离开小屋,举着火把,夜色深深赶往上善池,一路上跋山涉水,不辞辛苦,取回泉水,明哲喝了几口,倍觉神清气爽。众人看着明哲相安无事,就各自歇息去了。只有明浩、明红、月儿守护左右。张明远、扁头、子午、余下也是不放心,一晚上也睡不着,替明哲担惊受怕。明哲是明红的哥哥,子午为了明红,当然睡不着。明哲是张明远的弟弟,担惊受怕也是坐卧不安。扁头和余下,虽说与明哲没什么太大的交集,可毕竟明哲也是终南山的故交。
次日,众人赶往楼观台,带着明哲去化毒,毕竟昨晚的泉水远远不够。
楼观台,实为终南山名扬天下的圣地,世人皆传,春秋时函谷关令尹喜在此结草为楼,以观天象,世人称之为草楼观。老子又在此著《道德经》五千言,并在楼南高岗筑台授经,又名说经台。晋惠帝曾广植林木,并迁民三百余户来此守护,世人暗暗称奇,颇为诧异万分。唐朝臻盛,武德七年,唐太祖李虎改楼观台为宗圣宫,大加营造,唐玄宗李隆基时再次扩建,使其成为当时规模最大的皇家道观和道教圣地。大宋太祖武德皇帝赵匡胤以后屡次重修,尤其宋徽宗时,规模最大。如今事过境迁,宋徽宗被女真人俘虏而去而楼观台依然屹立在三秦大地,彷如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对金人毫不畏惧。
众人一路走来,但见,千峰耸翠,犹如重重楼台相叠,山间绿树青竹,掩映着红墙黑瓦的道家宫观。这是终南山的一处圣迹,当年王世贞便在此闭关修炼。张明远与费无极小时候也至此玩耍,故而遇到危险。扁头与张明远且走且谈,回忆往事,历历在目,二人面面相觑,尴尬一笑。
“岂不闻,苏学士曾赞不绝口说,‘此台一览秦川小。’果不其然,如此看上去更是非同小可,蔚为壮观了。”张明远看向远处,用手一指,众人一起远眺也点点头心旷神怡。
众人沿说经台卵石路南行,越翠竹林海,拾级而上,登山俯瞰,松林尽处,是翠薇峰。峰巅有高炉,世传为老子炼丹炉,在炉旁的古庙院中北望八百里秦川,阡陌小路恍若棋盘,绿树如云,村落星星点点,烟岚横断,远接青天,自说经台向东南而行,幽竹夹道,翠色摇曳。下闻溪水淙淙入耳,又见水底砾石,晶莹剔亮;石间游鱼,忽来忽往,竹拂水面,清韵悠悠。忽闻隐约而来的轰咚声响,犹如锣鼓喧天。待众人诧异万分时,转过竹林,忽见飞瀑,自山腰飘落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