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你们身手不凡,想必也派不上什么用处。带兵打仗你们也勉为其难,不过种浩将军的面子还是要给的,看在种师道、种师中二位仙逝的老将军的面上,看在你们与皇上交好的面上,为了你们的安危,我劝你们居高临下,观战即刻,不必冲锋陷阵了,你们意下如何?”
“元帅,我们此来可不是来玩的。家师让我们习武,以行侠仗义,保家卫国。论单打独斗,金兵非我们的对手,可带兵打仗,我们的确勉为其难。故而就要历练一番,学习一番,请教一番,还望元帅成人之美。”子午听了这话顿时一脸不悦,可只好忍气吞声,没想到这张俊如此傲慢无礼,居然以为我四人是长不大的孩子,什么玩不玩的,岂有此理,居然藐视于我们,可种浩将军的嘱托,家师的期望,不可如此辜负,如若这点委屈也受不了,如何学到带兵打仗的本领。想到这里,就语重心长道。
“适才相戏言,别放在心上。本帅自然明白,你们家师用心良苦,种浩将军也是成人之美。这‘人生在世,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你们须知‘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之理。身手不凡已是很好,还要带兵打仗。你们还要不要别人活了?这带兵打仗可非同小可,许多人一辈子带兵打仗也有马失前蹄,一败涂地之时。战场瞬息万变。常胜将军绝对没有。战神也是虚夸!带兵打仗很苦,你们年纪轻轻何必受这个罪。作为武林高手已是造化,何必还要建功立业,意图飞黄腾达。你们与皇上是故交,想做官很容易。文官岂不比武将更光宗耀祖,是也不是?”张浚听了这话,一怔,没想到这小小年纪,居然头头是道,素闻张明远、费无极当年行走江湖头头是道,故而成为太上皇与钦宗面前的红人,没想到他们的弟子也如此令人刮目相看,顿时就微微一笑。
“元帅,实不相瞒,我等以往也是衣食无忧,混沌于街市的浪子。整日混混沌沌,不知如何立于天地之间。遇到家师后,行走江湖,行侠仗义,为国为民,才感到人生在世的乐趣。这一路走来,看过许多风景,见识了许多人物。从东京到扬州,内心受到强烈震撼。好一座东京城,毁于一旦。好一座扬州城,惨不忍睹。我大宋有富甲天下的荣华富贵,却被女真人烧杀抢掠的苦不堪言。难道用锦绣文章就可抵御金人不成?陈东先生曾几何时,便用道义文章为国为民,可依然抵不住金人的千军万马。如今金人袭来,我等如何不冲锋陷阵,保家卫国?还望元帅知道。”普安寻思,这人看似寻常,居然这般心怀鬼胎,所言所语如此蛮横无理也罢,还说的令人找不出破绽,实在厉害。想到这里,就叹道。
“子午、余下、武连、普安,你们的心意,我等领了。好男儿志在四方,但愿你们以后也建功立业,带兵打仗。”吴玠一看,这般说下去,恐怕子午四人会开罪张俊,就打圆场道。
“这建功立业,也不必带兵打仗。你们年纪轻轻,以后想做什么也不迟。如今大敌当前,我五路大军业已绰绰有余,你们只要看一看就好了。”张浚不以为然马上冷笑一声。
“听说完颜娄室不仅带兵打仗天下无敌,还身手不凡。莫非元帅没听说,完颜娄室大战华山之事?”余下寻思,这厮如何还是这句话,顿时愤愤不平,马上叹道。
“这莫非戏言?完颜娄室居然会武艺,有就有了也没什么奇怪的,女真人在白山黑水之间,弯弓射箭,擒拿格斗,会一些也不足为奇。”张浚一脸茫然,对此并不知晓,只好看向吴玠。
“可听说完颜娄室除了弯弓射箭、擒拿格斗,还会掌法,不知哪位高人所传授,听说是一个叫做黄剑的老毒物所授。”吴玠叹道。
“大元帅,五路大军对战金军一万人。可谓以多胜少,实乃我大宋雪耻大事。我等预祝大宋五路大军,旗开得胜,马到成功。”武连目下早已对关中五路大军有所了解,对这带兵打仗之人也有所了解。这五路大军的统帅张浚,不出所料,此番骄兵必败。想到这里,就不动声色的冷嘲热讽道。
众人议论纷纷,对子午四人佩服有佳。
当夜张浚遂以熙河路经略使刘锡为都统制,率泾原路经略使刘锜、秦风路经略使孙渥,及赵哲四路大军,步、骑十八万万人,号称四十万,在富平集结,靠近吴玠大营,自此五路大军安营扎寨,张浚亲自坐镇邠州督战。
次日,快马来报,金兵在三十里外安营扎寨。宋军以一片芦苇丛生的沼泽作为屏障,扎营列阵,诸路运送辎重的乡民,在宋营外围设寨。宋军部署既定,张浚与诸将在大营商议破敌之策。
“应乘完颜娄室军尚未赶到,金军未能合兵之机,各个击破,先行攻击完颜宗弼军,还望元帅明鉴?”吴玠道。
张浚哈哈大笑,不以为然:“吴玠将军,你这也太胆小怕事了。我大军兵众势雄,威风凛凛,势必稳操胜券,莫如致书金军约日会战。岂不壮哉?既然是主力对决,岂有不摆兵布阵,声势浩大的对决,如若偷袭,岂不显得我军胆小怕事了?”
诸将也深以为然,子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