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府城里找我吧。”黄香笑了笑,跨马而去,回眸一笑,看向余下。余下也微微一笑,看着黄香不见踪迹才低下头。
当夜,张明远等人在襄阳府郊野寻得一家客栈,住了下来。客栈在竹林之间,一条小溪,波光粼粼。月光如水竹林幽静,好一个幽静所在。溪水哗哗,晚风拂面,张明远等人围桌而坐,闲话起来。此番江南之行,师徒聚少离多,要回京兆府了,这心情与金兵在黄天荡的心情一般。对江南依依不舍,但又不得不北上。夜色美丽无比,客栈里居然没什么人光顾,店家收了银子钱,就到后院去了,张明远等人住的小楼僻静幽美,令人宠辱皆忘,神清气爽。
“听黄香的话,看来我们在行走江湖早已为人知道。这到底是好是坏,实在不可明白。”张明远道。
费无极分析道:“且不管是真是假,以后行走江湖且要小心行事,不可太过张狂,须知祸从口出,不可再说太上皇、钦宗、高宗与我们熟识,以免江湖中人误会。历来这庙堂与江湖,实在水火不容。如若不是家国天下,皆为一理。我等也不会下山多管闲事。可这闲事也并非闲事。如若国破家亡,我等教派岂能苟安于乱世?如今便是乱世之秋,西夏人、契丹人、女真人、大理人、高丽人、吐蕃人、日本人、交趾人,哪一个不盯着咱大宋,可谓虎视眈眈。如今二帝被俘,社稷蒙尘。新皇登基大宝,人心浮动,女真人又穷追猛打。我看朝堂之上,蔡京、童贯之流依然难以斩尽杀绝。”说到这里,不由感慨万千。没想到自己胡思乱想这样许多。
“师弟,你这番话,如何也忧国忧民起来了?人到中年,想的就不是小我了,而是大我。有国才有家,国强则民安。我等教派虽说与世无争,可享受着人间烟火,如若不是黎民百姓侍奉,恐怕山上也不可久留,如此说来,黎民百姓实乃我等教派的衣食父母。如若衣食父母有危难,我们不挺身而出,岂不忘恩负义了。”张明远赞不绝口。
子午听了这话,一股精气神袭上心头:“弟子这下明白了,所谓行走江湖,此一时彼一时,当年的行走江湖是到处找茬,抢夺武林至尊的宝座。如今的行走江湖,就是要保家卫国,毕竟天下风云际会,如若我等置若罔闻,与世无争,想必天下不太平,我等也不清净了,是也不是?”
“清净也不错,可太过清净就有些孤单了。与世隔绝和与世无争虽一字之差,可天壤之别。”余下也颇有感想。
普安若有所思道:“不错,师父、师伯教诲弟子的道理,我等算是明白了。我们可与世无争,但不可与世隔绝。天下如若不太平,没人可置身事外。除非隐居深山老林,与世隔绝。”
“行走江湖虽说目下来看异常凶险,可别无选择。”武连点了点头,叹道。
张明远捋了捋胡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道:“你们都长大成人了,可此番江南之行,算是成熟了。你们的武功平平,回到上山,看来还要多加修炼,如若没有上乘武功,如何是好?时不我待,行走江湖要有真本事,如若素日不苦练武艺,与敌人搏斗时,恐怕就力不从心了。”
“你们也不要有什么胡思乱想的感觉,这人生在世,且走且看。没人告诉你们明日有什么事发生,就看你们每日的路,走的如何。路在何方,就在脚下。太上老君早就说过,正道是:‘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费无极看子午四人面面相觑,就叹道。
子午点了点头,乐此不彼:“太上老君说的真好,‘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他老人家当年可是骑着青牛过的函谷关。就是不知道他走起路,又当如何,时快时慢,无从可知。”
“师父、师叔,你们且说说看,太上老君走路如何?”余下也问道。
普安也饶有兴趣看向张明远、费无极:“师父、师伯,但说无妨?”
“太上老君与孔夫子,不知孰快孰慢?”武连笑出声来。
张明远乐道:“他们功成名就之时皆是老人家了,你们想想看,自然寸步难行。如若不拄着拐就麻烦了。他们外出并不走路,太上老君骑着牛,孔夫子坐着车子。他们走路不及常人,可智慧却高深莫测。他们是龙行虎步,人倒没走多远,可智谋早已飞跃十万八千里了。”
“好了,歇息去吧,明日赶回京兆府,不可停留在此。如若生出事端,恐怕要耽误归期了。素闻襄阳府武林高手数不胜数,好事者如若前来挑战,如之奈何?”费无极看向窗外的竹林,摇曳之影,如梦如幻。
次日,张明远、费无极等人跨马离开襄阳府,往京兆府去了。越往西北,越是一马平川,进入关中平原,才觉离开了江南。这关中的八百里秦川自是一股豪气冲天,虽说没江南的婉约和秀美,可渭水滔滔,终南远眺,京兆虎踞,皆是不可胜数。
“你们看!”张明远转过脸猛然看见一个人影,似曾相识。马上伸手一指叫道,“这老者曾在河南府教训过小毒物黄子锋,是也不是?”
费无极看了过去,老头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