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这本官也是心知肚明。方腊之所以敢揭竿而起,也是朱勔等辈胡作非为所致,这官逼民反,有什么办法。造祸天下的蔡京贼人算是灰飞烟灭了,可我大宋江山社稷也被他们祸害的千疮百孔了。女真人有恃无恐,前来滋扰,黎民百姓又要受苦受难,你们可知从河北到东京,一路而来,残垣断壁,烽火狼烟,男女老幼,哭天喊地。人吃人,血流成河,一片狼藉,实在不堪入目。回到东京,又看许多东京百姓,依然喜笑颜开,真是天壤之别。”
“此番前往金营,我们一路而行,自然看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真是令人痛心疾首,苦不堪言。”子午顿时仰天长叹。明红已然泪流满面:“女真人真是可恶之极。”“许多老人与孩童,居然被女真人斩尽杀绝,尸横遍野,污臭不堪。”武连闷闷不乐。
“真可怜,女真人如此,实在胆大包天。”赵香云顿时泪如泉涌。张叔夜气喘吁吁:“只恨本官手中无权,手中无人,如若不然,必定跨马引兵,杀向燕山府幽州城,砍了金太宗的狗头,也难解我心头之恨!”“大人,多加保重才好。”明红马上拍了拍张叔夜的后背,安慰道。
子午义愤填膺道:“各路勤王大军如何迟迟不动,是何道理?”“恐怕不是他们不愿拱卫东京,而是皇上偷袭金营,不顾康王的身家性命,被他们看到后,就心灰意冷了。”余下尴尬一笑。普安感慨万千:“他们以为,皇上连自家亲兄弟都不管不顾,何况他们,故而一个个瞻前顾后,静观其变。”武连看向赵香云,只见赵香云早已泣不成声。
张叔夜神情恍惚:“他们这般做,也难免令人惺惺相惜。实乃人之常情,岂不令人感同身受。可做为大宋忠臣良将,不可如此感情用事。如若不然,枉为人臣!本官忠君报国,愿与东京城共存亡!”“大人,我等本想与大人同仇敌忾,保卫东京,可家师催促,我们只好离去。想必大人一定会像李纲大人一般,把女真人赶出去。”子午看向张叔夜,点了点嘴唇,心有不甘道。
明红惊道:“不是议和后女真人就走了么,难道他们会言而无信?”“不会吧,肃王都去了金营,议和自然就成了,女真人自然就退兵了。”赵香云也难以置信道。“但愿如此!”武连点了点头。
张叔夜却对子午耳语道:“女真人的话不可信,固守东京城,实乃当务之急。这来与不来,恐怕由不得我们,黄河与东京,已经不远了。”“大人所言极是,我们一路而来,但见完颜宗翰与完颜宗望还有完颜宗弼,他们三人看上去,根本不想退兵!”子午点了点头对张叔夜语重心长道。张叔夜一怔,心想,完颜宗弼,就是兀术,这人狼子野心,恐怕此番东京城大战在即了,想到这里,不由心有余悸,忐忑不安。
次日清早,东京城外,南熏门口,赵香云、张叔夜、李师师、果儿、月儿送别子午、余下、普安、武连、明红、明浩。
“月儿姐姐,月儿姐姐!跟我们一起回京兆府好也不好?”明浩哭哭啼啼,拉着月儿不松手。“姐姐留下来照顾师师姐。”月儿泪如泉涌。“如若不是哥哥催促,回京兆府,姐姐舍不得离开月儿和师师姐。”明红抱着月儿,泣不成声。“明红、明浩,你们记得有空来东京看我们!”赵香云与果儿哭哭啼啼。“我们姐妹一场,留在东京算是缘分。”果儿拉着月儿的手,不放开。“妹妹,不必如此,你以后到京兆府找我们玩也不错。”明红见赵香云这般伤心难过,马上安慰。
“到了京兆府,回了终南山和青城山,代本官向张明远、费无极、种浩、扁头、阿长,问好。”张叔夜对子午四人语重心长道。“大人多加保重!我们会的。”子午四人齐声道。
“明浩,到了京兆府,记得写信给姐姐。”李师师拉着明浩的小手。“姐姐,你要不要一起去京兆府?”明浩泪流满面。“姐姐是东京人,这里是故乡。”李师师摇了摇头。明红哭哭啼啼,抱着李师师:“姐姐!妹妹对不住你,要找哥哥了,我有一个哥哥。”“傻妹妹,姐姐知道你有一个哥哥,如若不然不会让你走的。还有,你还有一个朋友,子午小兄弟。”李师师热泪盈眶,对明红耳语道。“姐姐!”明红破涕一笑,泪眼迷蒙。
张叔夜对子午四人微微一笑:“四位小兄弟,后会有期!”“大人,后会有期!”子午四人拱手齐声拜道。
“你会回来么?”赵香云看向武连。“议和后,女真人走了,我再来好了。”武连乐道。“我知道你生气了,皇上哥哥做的不好。”赵香云泪光点点。“没事,你对我好,就好了。”武连摸着赵香云的脸,摇了摇头。“你洗手没?一股羊肉味。”赵香云拉开武连的手。武连笑道:“我在金营啃了羊蹄子。”“你还是生气了。”赵香云闷闷不乐。武连笑道:“你别总是说我生气,我没生气,真的。你哥哥做什么都有他的道理,何况你九哥也去了。我们平安归来了,不是么?”“我知道,你在安慰我,我也是无能为力,不然我会去搭救你的。”赵香云热泪盈眶。“开玩笑,你如何搭救我?有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