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眨眼功夫,只听嗖嗖嗖三声而过,箭垛传来,嘭嘭嘭三声,惊起远处的鸟雀渐飞渐远。
“正中靶心!”武连与余下定睛一看,欢呼雀跃。
“不可思议!”完颜宗望大惊失色,目瞪口呆。
张邦昌与女真人顿时瞠目结舌,子午与普安也是目不转睛看着康王,只见康王哈哈大笑,乐个不住,真是英雄出少年。
“臭小子,果然有味道,不错,不错。”完颜宗望马上走到康王面前,盯着康王全身上下看个没完没了,甚至拿鼻子凑到跟前到处闻一闻,一脸的震惊和神情恍惚。
武连乐个不住,心想,这厮可能是狗投胎转世。余下也是乐此不彼,心想,完颜宗望真是可笑,有什么好闻的。
普安对子午耳语:“这是做什么,莫非他感觉康王身上有一股鹿血的味道不成?他又饥渴了,想喝鹿血了。”
“本帅要喝鹿血,快拿来!你们要不要?”没曾料想,完颜宗望大手一挥,大喝一声,说着指向康王等人。张邦昌吓得魂不附体,还以为要喝他的血,子午四人摆了摆手,康王点了点头。
完颜宗望微微一笑:“本帅最喜欢英雄少年,可惜,你不是亲王,一定是哪位宋朝将军的公子哥,如若不然,如何有这般好手段。好了,你们明日就回去好了,张邦昌,你狗胆包天居然与假亲王来欺蒙我大金国,你可知罪?”“大元帅饶命,大元帅饶命。”张邦昌吓得连忙磕头,脑袋也磕烂了,血滴溅起。正在此时,女真人慌慌忙忙跑到完颜宗望跟前火急火燎的耳语起来。
“张邦昌,宋钦宗好大狗胆,居然偷袭我大金国黄河北岸的大军?此番派假亲王前来议和,背后却偷袭,可见这亲王的确是假的不能再假!张邦昌,马上滚回东京告诉宋钦宗,马上停止偷袭,速速派真亲王前来议和,如若不然,大金国大军将渡过黄河,踏平东京城。本大帅的话,只说一遍,你可听得清楚明白了?”完颜宗望大惊失色,气急败坏。“明白,明白,一定照办!”张邦昌战战兢兢,点了点头。
康王也是心有余悸,寻思,皇上果然不把我这兄弟放在眼里,幸亏我技高一筹,将计就计。如若我临行前不故意透漏让他偷袭,他还不一定想的出来。他这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我这是将计就计。如若他不偷袭,可能女真人对我假亲王还半信半疑,他却帮了大忙,女真人一定以为,如若是真亲王自然不敢在议和时偷袭。女真人也不傻,这叫借刀杀人。好狠心的宋钦宗,即日起我康王赵构与你宋钦宗赵桓势不两立,想到这里,恨得咬牙切齿,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母后还有父皇。这父皇原来也是假情假意,自己算是被父皇与皇上坑了,不行,必须马上离开女真人这里,东京也不能回去,先到相州再说,应天府还有我的大军。
子午四人更是诚惶诚恐,没曾料想,皇上果然偷袭了,这康王如若被女真人认为是真亲王,自己就麻烦了,皇上真是心狠手辣,不由心凉了半截。幸亏女真人不认为康王是真亲王,虽说要反过来多谢皇上的偷袭,可也是义愤填膺。
片刻,完颜宗望就派人赶走了张邦昌等人,康王与子午四人带着张邦昌马不停蹄,离开金营。路上遇到磁州州官宗泽,康王与宗泽颇有交情,故而熟悉非常。子午四人见宗泽威风凛凛实乃英雄人物,顿时肃然起敬,相互介绍后,对宗泽敬佩有佳。宗泽请康王与张邦昌、子午、余下、普安、武连一同到府邸厅堂用饭。康王等人一路多有劳顿,在金营提心吊胆,对宗泽的盛情款待自然感到欣慰。
子午仔细看向宗泽,只见这宗泽浓眉大眼,热情好客,是个儒将模样。
“小兄弟,你看本官如何?莫非你会看相不成?你且看看本官如何?”宗泽见子午这般盯着自己看,就打趣道。
“他可不会这个,只是感觉大人这般气度不凡,自然是一员儒家了。”普安哈哈大笑。“大人年轻时肯定也是仪表堂堂了。”余下见宗泽面善,就笑道。
武连叹道:“真是岁月不饶人,我父母恐怕于大人一般年龄。”
“你们四个小鬼头,此番护佑康王殿下左右可谓尽心竭力,本官代大宋文臣武将多谢你们。本官老了,耳顺之年已过,你们父母难道也这般年龄了?”宗泽一怔,马上哈哈大笑。众人乐此不彼,原来子午四人父母不过五十出头。
康王娓娓道来:“你们哪里知道,宗泽大人,是婺州义乌人,元祐六年的进士。元祐八年,任大名府馆陶县县尉。任满,先后在衢州龙游、莱州胶水、晋州赵城、莱州掖县担任县令。政和五年,升登州通判。宣和元年,因事被贬提举鸿庆宫,遂上表引退。靖康元年,临危受命,出任磁州知州。这宦海沉浮也算感慨万千了。”
“本官是嘉祐四年十二月十四日出生。家母刘氏曾说她梦见天空出现猛烈雷电,有光照耀其身,而后生下我。家境虽说贫苦,但以耕读传家,家父宗舜卿就是一个乡儒。我自幼随长兄宗沃到地里劳作,农闲则在父、祖的教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