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党项人在先,不免嘘唏不已,仰天长叹。
顷刻,宋钦宗缓过神来,寻思,不可因小失大,毕竟结好西夏,实为权宜之计,马上责备种浩,示意他沉默寡言,方才劝住西夏使臣,这厮才渐渐消气。
李纲笑道:“你西夏希望我大宋南渡,放弃北方。你西夏和金贼好瓜分大宋大好河山,是也不是?”“怕就是这般意思了。”姚平仲忙道。种师中叹道:“我大宋天子就在东京,哪里也不去。”西夏使臣一脸不悦道:“何出此言,怕是将军们异想天开了。”种浩忍不住又插嘴道:“可笑,怕是,既不异想也不天开。”宋钦宗看向种浩,给他使个眼色,忙道:“爱卿,且先退下。”种浩瞪了那厮一眼,退了下去。“嗯,有劳乾顺一片心意,使臣一路辛苦。”宋钦宗道。西夏使臣叹道:“我还有话语转达。”宋钦宗笑道:“尽管说来。”西夏使臣神情肃穆道:“我主言道,金贼南下誓必灭宋。宋朝是唇,大夏为齿,所谓唇亡则齿寒,我大夏愿与宋朝同心联合,共敌金贼。”“此乃乾顺所言?重赏使臣。”宋钦宗喜乐无比道。李纲此时厉声道:“我大宋给尔等岁币,布匹还少吗?不要猫哭耗子假慈悲。依我看来,送礼是虚,打探军情为实,此乃虚情假意是也。”
“这位将军何出此言?大宋皇帝,那我等且先告退。”西夏使臣说着便气急败坏,匆匆而去。
西夏使臣走后,宋钦宗道:“李纲将军何必如此?种浩将军方才也不必那般。朕何尝不知,但这个乾顺!他不好得罪。如若他真有助我大宋之意,岂不很好!如今形势危急,不可意气用事。”
李纲便道:“陛下,此乃我等一厢情愿而已。想当年,太上皇屡次遭乾顺进攻,陛下忘了么?再者,三国时期,关云长之事,难道陛下不曾知晓?”
宋钦宗忙道:“关云长如何?”种浩叹道:“当时世人皆知吕蒙多病,怀疑之人没有多少。东吴就公开说吕蒙得病,让陆逊接任大都督。陆逊寸功未立并无名气,关云长威震华夏,骄傲自满。陆逊就写书给关云长极力歌功颂德,言说吴蜀和好。关云长不疑,后来东吴从背后偷袭,关云长不得不败走麦城,身首异处。因此,如今乾顺便是陆逊,我大宋便是关云长,金人乃是曹仁。可要小心提防乾顺才是!”
“三国是什么时候,太久远了。西夏岂是东吴,我大宋岂是那软弱无能的蜀汉。不可同日而语嘛,三国故事唐朝小儿都知道,故事毕竟是故事,如今天下大有不同。西夏向我大宋称臣久矣,金人不过前来讨要岁币,天下还是太平的。你是瓦肆去多了,故事听多了。好啦,好啦!那就退朝吧!”言毕宋钦宗扬长而去。
种浩叹了口气,心想,如今便是三国时期重蹈覆辙。大宋以文治天下由来已久,如今突然战火四起,猝不及防,难怪如此。乃是我大宋人士不可料想之事,如之奈何?怕是生灵涂炭,在所难免。
退朝之后,种浩去找张明远等人。张明远、费无极、子午等人被宋钦宗留在东京,算是护国大法师,和护国弟子。宋钦宗让他们住在和乐酒楼,专门给他们包下了整个酒楼。此处靠近汴河,风景如画,令人心旷神怡。
“气煞我也,党项人居然来扬威耀武,岂有此理?”种浩来到和乐酒楼,走了进去,就气呼呼道。张明远不知所谓何事惹得种浩气呼呼,就劝道:“怎么了?如何朝议就气呼呼了。听说西夏使臣来了,还送来礼品?应该喜乐无比,如何就不欢而散了?”“莫非党项人扬威耀武,说些嘲笑女真人围攻我大宋的风凉话了不成?”费无极也纳闷。
子午道:“这人一定头头是道了,也喋喋不休了。”“何以见得?”武连一怔。“这也看不出。”余下笑道。普安解释道:“扬威耀武的人,自然能说会道,口无遮拦。当然也是绵里藏针,针针见血。”“今日来的党项人,我感觉你们应该认识,嘴角有颗黑痣,八字胡须。”种浩点点头,看向张明远、费无极。张明远马上破涕一笑:“迈着八字步!”“就是那个西夏礼官?怎么,如今作为使臣来东京了?他可是我们的老朋友了。记忆犹新,难以忘怀。”费无极也猛然想起来,笑个不住。
种浩乐此不彼:“他真好笑,说话牛气十足,一副傲视天下的模样。”“黑痣!”子午乐道。余下惊道:“八字胡须!”“八字步!”武连乐道。普安笑出声来:“这是东京瓦子里的戏子么?”“有什么好笑的,你们都别笑了,还笑个没完没了。大宋如今形势危急,而西夏却稳如泰山。”张明远神情肃穆。子午四人马上闭嘴,闷闷不乐。
“想必西夏也是如坐针毡,毕竟‘唇亡齿寒’的道理,世人皆知,难道党项人会装傻充愣?”费无极仰天长叹。种浩惊道:“无极,好厉害!这厮在大殿上,出口成章,居然就有这样四个字,叫做‘唇亡齿寒’!他说西夏要与宋朝同仇敌忾。口口声声,难知底细。素闻党项人背信弃义,说变就变。”“将军,他还说些什么?一定嘲笑我大宋无人了,连契丹人都打不过,何况女真人了,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