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出办事不在跟前,未被范仲淹举荐。这苏麟也是聪明过人,他便作诗留下给范仲淹看,范仲淹回到府邸,管家把诗交给范仲淹,范仲淹喝茶之际,也没留意。猛然间,仔细看了看,居然放下茶杯,目瞪口呆之际,赞不绝口。这诗便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看似咏楼台亭榭、花草树木,实则暗示:好处都被别人占了,而自己却得不到恩泽。范仲淹何等聪明,看到他的诗后,明白了他的意思,因此,写了封推荐信,使苏麟得到升迁。此诗以后,人尽皆知。”陆九舟侃侃而谈。
“陆掌门方才便是嘲讽我们了。”普安乐道。“我看陆掌门很给我们面子了。”余下道。“此话怎讲?”子午纳闷。武连道:“陆掌门没说我们‘一人得势‘就很不错了。”“谁得势了?”余下道。武连对余下耳语:“傻瓜,难道不知道,有句话叫做:‘一人得势,鸡犬升天。’”“陆掌门,手下留情了,多谢,多谢。”余下孩子般道。张明远、费无极、陆九舟点点头,微微一笑。可张明远、费无极心知肚明,陆九舟的确手下留情了。不由微微一笑,虽说也是微微一笑,可这微微一笑却勉为其难,饱含不少苦涩与无奈。但也不好发作,只得心中闷闷不乐。想想看,张明远、费无极得到的殊荣,的确世人也是羡慕嫉妒。这道家,在如今也是如日中天,完全是宋徽宗尊崇之故。
“钧瓷的海棠红、玫瑰紫,好似晚霞般光辉灿烂。”张明远马上岔开话题,微微一笑道。费无极马上会意,掷地有声道:“翠绿晶润的‘梅子青’是龙泉窑中上好的青瓷。”“定窑的印花、耀窑的刻花也是我大宋瓷器装饰手法,别出心裁之处。”陆九舟随即哈哈大笑,自然明白张明远与费无极的尴尬。“要说天下瓷器,这景德镇如何可以疏忽?景德镇青白瓷以其‘光致茂美’、‘如冰似玉’的釉色名满天下。不知高丽秘色有何了不起的地方?”普安虽说不喜欢寻章摘句,可也在京兆府见过不少老学究,时常听他们滔滔不绝,故而记得这许多。
“高丽秘色,也叫高丽青瓷。它脱胎于唐末、五代的瓷器烧造技术,渊源深厚,色彩素雅清新、光泽柔和。又在数百年间形成了自己的鲜明风格,以摄人心魄的曲线与釉色,誉满天下,中原人谓之‘天下第一’。”陆九舟赞道。“想不到,高丽人也如此厉害。”子午道。武连道:“高丽瓷器无论如何好,也是学习我大宋技艺,是也不是?这样说来也没什么了不起。”“我大宋不仅仅瓷器天下第一,就拿活字印刷、指南针,无不天下第一。”普安道。余下得意洋洋道:“那是自然。”“后生可畏,听了你们头头是道这样许多,还以为你们年纪轻轻,什么也不懂。没想到也是出口成章,知道许多许多。”陆九舟道。费无极乐道:“他们哪里是道家弟子,分明是儒家弟子。”“佛道儒,三教合一。只要行走江湖,用得着,什么都可以学习。正所谓,博采众长,自然更上一层楼,是也不是?”张明远点点头。
夜色渐浓,当夜张明远、费无极与子午四人就下榻在了嵩阳书院。陆九舟安排弟子收拾好客房,一干人等,吃了晚饭,喝了几杯酒,在嵩阳书院的亭台楼阁之间,坐了下来,闲话了许久,才算意犹未尽,回到房内歇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