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张明远和费无极相约往京兆府而去,要看望种浩去。二人一路上颇多伤感。念念不忘师父、念念不忘大嘴师叔。两人感慨万千又不知所云,顿时热泪盈眶,望向远方。
在渭水边上,两人不约而同,顿时泪光点点。
“师父,师叔,你们在哪里?”张明远高声呼道。“师兄,不必如此。”费无极摇摇头,泪流满面道。张明远摇摇头苦不堪言:“师弟,师父、师叔在天有灵,想必他们也不好受。想想看,我们实在孤单许多。他们在时,有许多事,有他们照应,我们放心。如今我们要自作主张了,才感觉做掌门人的确不容易,责任重大,是也不是?”
费无极道:“我何尝不知,只是不由自主了。自作主张可不好,做对了,弟子也感觉做师父的料事如神,如若不对,就贻笑大方了。倒不是说丢人现眼,就怕给门派带来麻烦和遗憾。”张明远道:“所言极是,可见这做决断也是不容易。”
“正所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可断与不断也有许多周折,这其中的厉害,就不好掂量了。我们每次的决断都关乎门派前程和安危,也关乎弟子的身家性命。如若是不义之战,最好就不要搀和。杀人放火的勾当就不必自寻烦恼了。行侠仗义,为国为民,才算是江湖英雄好汉所为。”费无极点点头。
顷刻,两人往京兆府城里去了。
“快来看一看,快来瞧一瞧,上好的淮南茶了。”一个小贩吆喝着。“冰糖葫芦,快来买了。”一个老头笑道。随着街上的喧嚣,两人走进一个茶肆坐了下来。里面的客人此时算是为数不少,一个个说说笑笑,不知有何高兴之处,只有张明远、费无极郁郁寡欢,闷闷不乐。
“两位道长,请问喝什么茶?”小二赶忙上前微微一笑,招呼道。“淮南茶一壶。”费无极道。“好嘞,淮南茶一壶。”小二应声离去。
“师父每次来这里都喜欢喝茶!总是喜欢淮南茶,不知这茶有什么好的。其实我并不喜欢喝茶,只是有一次看苏学士的故事,有一个典故,令人没齿难忘,故而喜欢喝茶了。这故事说来很有意思。话说,有一年,苏学士微服出访,到江浙一带暗察民情。这日,他来到浙江处州府,在一个亲戚家赴宴,知府杨贵和县令王笔也在场。苏学士虽坐在首席,因他没穿官服,大家并不知道他就是大文豪苏东坡。席间,有人提议,我们都来赋诗助兴,并且凭诗的好坏轮流坐首位,诸位意下如何?县令王笔说,我领头先赋一首。接着念道:一个朋字两个月,一样颜色霜和雪;不知哪个月下霜,不知哪个月下雪。一个官员马上接着吟道:
一个出字两重山,一样颜色煤和炭;不知哪座山出煤,不知哪庄山出炭。知府杨贵也摇头晃脑地吟道:一个吕字两个口,一样颜色茶和酒;不知哪张口喝茶,不知哪张口喝酒。这时,苏学士灵机一动,心里一乐随即捋了捋胡须吟道:一个二字两个一,一样颜色龟和鳖;不知哪一个是龟,不知哪一个是鳖。
他一念完,王笔忽然醒悟过来:好哇!这不是辱骂大人杨贵和我王笔么?这我还听不出来?‘龟’和‘贵’、‘鳖’与‘笔’是同音字。他当下指着苏东坡骂道:‘狂徒!你胆敢骂人!来人,给我赶出去!’苏学士说:‘要说骂嘛,我看你们刚才吟的诗才是骂哩!试想:霜雪见不得光,煤炭要烧成灰,茶酒进肚要变成尿的,这不是骂吗?至于我的诗才是祝寿,龟鳖意为长寿,你们也不懂,就匪夷所思了,是也不是?”苏学士的话说得王笔无言以对。当他们知道面前的就是大名鼎鼎的苏东坡时,一个个都愣住了。”张明远洋洋洒洒,头头是道。
“苏学士出口成章,才思敏捷,如此教训贪官污吏,也算他们的造化。要我说,他们也配让苏学士骂么?苏学士有那功夫也好多做几首大作了,是也不是?”费无极道。
“那是自然,苏学士这是斗智斗勇。不过在大宋,难免官场得罪人。文人墨客的情怀就是多情。多情者做官难免感情用事,如何可以变通。须知文人墨客最好面子,这面子比金子还值钱。说起喝茶,便是文人墨客最潇洒的嗜好。师父也是文人墨客,自然喜欢喝茶了,是也不是?我大宋目下重文轻武,许多江湖中人想要和官府打交道,这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如若勉为其难,品茶的本事还是要有的,不然不懂得品茶,就不懂得附庸风雅,这般如何在天下人间吃得开,是也不是?”张明远道。
“可不是嘛!还记得嵩山少林寺,武林大会,陆九舟不是也给我们介绍过淮南茶么,是也不是?想必有独道之处,不然师父也不会钟情不已。”费无极也陷入一阵哀叹。张明远和费无极仿佛又想起了师父和师叔的音容笑貌。
正在此时,有人喧闹开来。“走,不要管我,我爹爹都不管我,你算是老几?”只见,一个风流倜傥眉清目秀的青春俊杰喝道。
“你看,我算是老几,哥们,不必如此,你爹爹不就娶了个小妾么,你何必自寻烦恼,与你有何贵干?”只见一个睁着大眼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