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说,张继先师弟到京兆府了,要为师去见一面。”“师父嫌我们胡说,我们出去胡说。”扁头跑了出去。“死胖子,等等我。”阿长紧随其后。
“两个小子,回来就说说笑笑,吃吃喝喝,莫非东京没吃的不成?”王世贞摇摇头笑出声来。“张继先师叔?”张明远惊道。“正是!”王世贞点点头。“他为何不上山来,还要师父亲自下山去?”费无极挠了挠后脑勺。
“为师也不知何故,许多年不曾相见,为师下山去也无妨。”王世贞摇摇头。“张继先师叔如何想起师父来了?”费无极马上追问。“不知种浩,知不知道?”张明远笑道。“种浩不是与你们一同去东京,又回来了么?莫非他没有回京兆府?”王世贞道,“你们张继先师叔云游四方,顾不上看为师也情有可原。说什么想起不想起的话,岂不埋怨于他了。你们可知他目下忙忙碌碌,也是得道高人的身份,身不由己。”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年纪轻轻许多人都敬他三分。”张明远道。“种浩回来了,他昨日又去延安府了,我们今早回的终南山,一同在渭河边告别的。”费无极道。“你们每次都在渭河边道别,何不换一个地方?”王世贞道。“哪里?”费无极问道。“问你们自己。”王世贞认真道。“这个,实在没什么好地方。”张明远破涕一笑。“我们要不要去?”费无极问道。
王世贞慈眉善目道:“明远、无极,你们从东京回来,多有劳顿,快去歇息去吧。再说此乃我师兄弟之间的会面,你们做晚辈的去不大方便。”费无极失望道:“那师父早去早回。”“师父,徒儿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张明远突然想起了什么,就追问起来。王世贞疑惑开来,“但说无妨。”
费无极马上问道:“我们上山见许多木屋,不知何故?”王世贞认真道:“许多人最近到我终南山做隐士来了。”费无极问道,“什么隐士?徒儿看,就是江湖上的闲云野鹤,恐怕是骗子也未可知。”张明远道:“想必有些看破红尘,想超然物外,学我庄子境界。”
王世贞道:“有些杀人越货,吃了官司的人,也有许多英雄好汉,他们也是被逼无奈,身不由己。”费无极道:“隐士?真新鲜,把我终南山当作避难之地,岂不欺负我终南山无人了?”王世贞道:“此言差矣,终南山非我所有,乃名山大川。朝廷能让我等在此作为福地,已是微幅不浅,岂可有他求?”张明远道:“虽说如此,可终南山被他们搞的乌烟瘴气,如之奈何?”“终南山上到处都是木屋,不少松柏被砍倒,有人点火少了许多花草树木,岂不胡作非为,让我终南山如何逍遥境界?”费无极掷地有声。
王世贞点点头,“无极所言极是,可我道家也是清静无为,清静遁世,与世无争,不可因小失大。须知此些上山做所谓隐士之人,可都在京兆府府衙内使了银子钱的。”费无极马上炸开锅,“岂有此理?莫非种浩他也贪赃枉法,受人贿赂不成?”“如若这般,岂不匪夷所思。”张明远大吃一惊。“如若这般,我们就与他情断义绝,自此后再无瓜葛。”费无极义愤填膺,一拳头敲在桌子上,嗡嗡作响。
“何出此言,为师绝不相信。故而下山去,一则到种浩那边,问上一问,也许有些误会和难言之隐也未可知。二则见一见你张继先师叔,你们可明白了?”王世贞摇摇头,顿时神情肃穆。“原来师父有了主意。”张明远点点头。“怪不得,师父这般胸有成竹。”费无极乐道。“你们快歇息去,与世隔绝后,西夏、契丹、少林、东京,走一走,看一看,离开终南山许多时日,为师记挂在心。就怕你们出门在外,有所闪失。你们此番回来就在山上多留些时日,歇息一番也好。我们师徒也好团聚,好好说话。”王世贞微微一笑。片刻,王世贞与张明远、费无极依依不舍辞别,下山去了。
“想想看,师父说的也颇有道理。我们与世隔绝后,走了多少地方,见过多少人,遇到多少事。这出门在外,也好也不好。”费无极道。“也好也不好,师弟说个明白可好?”张明远纳闷。“这个,可说不清。”费无极一怔。“莫非,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了?”张明远问道。“是这意思。”费无极点点头。“我可忘不了一些人,一些事,一些地方。”张明远离开椅子,站在厅堂,看着窗外,神情肃穆。“什么?说说看。”费无极问道。“西夏乾顺,契丹萧勇,恒山玄空,少林空闻,嵩山陆九舟,昆仑山玉龙飞雪。”张明远乐道。“还有许多人,你这才几个。青城山费无天,峨眉山明月师太,叶雨和明哲。”费无极马上补充起来。两人说说笑笑,没完没了,就这般议论纷纷。
“你们两人说说笑笑,开心什么呢?俺可是老远就听到你们叽叽喳喳了,好像很高兴的样子,莫非师父又偏心了不成?你们都而立之年已过,为何师父还是这样,实在想不通。”费无极回过头来,原来是扁头摇摇头又一脸不悦。“别听死胖子胡说八道,师父对你们好,我是最知道的,总是你们有理,我们没理,我们也不生气,毕竟当年我们心里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