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章:汴河之春  忧乐记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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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到一个高高矗立的亭子,上面没有一个人。

种浩道:“或许是观景台,我们何不去看看。”张明远道:“既然是观景台,为何没人去观景,想必不是什么观景台。”费无极道:“看看不就知道了,何必在此猜来猜去?”“好,去看看也好。”张明远一语落地,种浩、费无极紧随其后。他们拐过一个巷子,经过一棵大柳树,绕过一个茶肆和一个酒家,再翻过一个小土坡,越过一个小水渠,登上石阶,才算来到这个亭子。

“看看,我们在那边,觉得没多远,没曾料想,走了过来,想要靠近亭子,却要走这么许多路。”张明远笑道。费无极道:“这话怎么说?应该是远看很近,要走却远了,是也不是?”种浩点点头道:“也许这是某种感觉,需要走许多弯路,自然需要许多时辰,感觉就很远。”张明远道:“可见人生之路,非一帆风顺,坎坎坷坷,弯弯曲曲,乃是司空见惯。如若没了耐心和细心,头破血流也在所难免。”

费无极道:“这亭子做什么用?”正在此时,有个青春书生走了上来,笑道:“此处叫做望火楼,如若哪里有火情,可及时发觉,以免误了大事。”种浩拱手道:“兄台想必乃东京人士,不知这望火楼为何没人看管?”那书生拿着一本书笑道:“看,此处早已没有官家来了,这长凳是酒家坏了的东西又修补好放在此处供行人歇脚用的。小可家在郊外,每番进城买书,到此歇脚。”

张明远看时,只见那书名叫做《梦溪笔谈》。“这是什么书?哪里可以买到?”费无极问道。那书生道:“大相国寺东门大街,皆是书籍、古玩、琴、棋、书、画,书铺很多,小可时常过来淘书,书籍做的很好看,也多亏我大宋目下活字印刷之术大放异彩了不是?”说到此处,书生喜笑颜开,喜乐无比。“这书坊如此之多,在东京买书看书实在方便之极。”嗜书如命的种浩叹道。

张明远指着书生手中书卷问道:“兄台,可否拿来一观?”书生笑着小心翼翼地递过书卷,道:“此乃奇书,后世定会永传。”“多谢,多谢!”张明远仔细翻阅了片刻,小心翼翼还给书生。“可有什么体会?”书生道。

张明远马上拱手道:“果然非同凡响,奇书,奇书。这书中二十六卷果然妙笔生花,颇有见解。这其中的各卷果然细致入微:故事、辩证、乐律、象数、人事、官政、机智、艺文、书画、技艺、器用、神奇、异事、谬误、讥谑、杂志、药议。可谓纷繁复杂,博大精深。”书生道:“燕乐二十八调、唐末大曲,此些宫廷音乐演奏技法在其中记述的仔仔细细,实在令人喜欢。这沈括先生关于图本,文章里也多有涉猎。《梵天寺木塔》和《水运仪象台》小可都看了许多遍。”

张明远道:“我看这书虽然很好,可也有待商榷。”书生诧异道:“何以见得,但说无妨?”张明远翻阅着书籍,停了下来,若有所思道:“这条目里的‘神奇’和‘异事’如何给人以怪诞之感。”

费无极接过去看了看道:“溜须拍马,官家之言。”瞅着费无极片刻,那书生顿时一脸不悦,不以为然之际,叹道:“已经很不错了,何必太过苛求?”费无极看到书生一脸不悦就尴尬一笑道:“所言极是。”张明远道:“沈存中为人处事并不敢苟同,他居然墙头草,还喜欢打小报告。把苏学士害苦了!关键在于他与苏学士是好朋友,你们说这人品如何了得?”费无极道:“还有,他还是一个怕老婆的男人。家有悍妇,沈括经常被他老婆张氏拳打脚踢,你们看看这实在难以启齿。”书生道:“我何尝不知,沈括这人还错评过白乐天的唐诗,就是那句大名鼎鼎的‘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费无极问张明远道:“沈括如何评论的?”张明远道:“沈括读到白乐天的《大林寺桃花》时说,‘既然四月芳菲尽了,如何又是桃花盛开呢?可见大诗人也自相矛盾,可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说完就没当回事。后来,一年春夏之交,沈括到一座山上考察,果然见到白居易所写美景,才猛然想起自己之前的讥讽乃是自欺欺人,顿时羞愧难耐。他认真回想,才明白,高度对时节颇有影响:山上风候低,春季到来晚于山下。沈括后来又找来白居易诗歌仔细读,才发觉果然是自己马马虎虎,白居易在诗前有序,已经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山高地深,时节绝晚,于时孟夏月,如正二月天,梨桃始华,涧草犹短。人物风候,与平地聚落不同。读到此处,沈括垂头丧气,自言自语道:‘果然是我错了,读书不仔细,以至于此,如何是好?’”

费无极叹为观止道:“看来,沈括也非一无是处,这般人物,自然是与众不同了。”书生乐道:“那是自然,他明于治军,独具慧眼。”张明远并不明白,马上问道:“何出此言?”书生寻思,他们不明白,我却明白,何不告诉他们,显摆显摆,随即洋洋得意道:“说到明于治军,你们一定以为,沈括不过如此。永乐城之战,沈括由此受到牵连,不得已告老还乡,归园田居。小可认为,沈括虽不能力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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