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无极闻着街边的摊位有人吃炊饼,就道:“听说东京糕点特别多,要不要先去尝一尝小吃。此处的炊饼虽说也不错,可比起江南糕点味道就差远了。”
常言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没曾料想,这话被炊饼小贩听到了,这厮一脸不悦,随即朝费无极瞪了一眼,没好气的扔出一句话:“走开,走开,别妨碍我这生意。”说着居然上前推搡。费无极尴尬一笑,转过脸去,原来小贩揭开锅盖,要添水,如若不是躲闪及时,就尴尬了。
“走啊,当心锅里的炊饼跳出来对你凶巴巴。”张明远见路人都瞅着费无极要不要发火,就马上自嘲道。种浩会意,马上拉费无极离开,张明远紧随其后,只有炊饼小贩一怔,站在那里气呼呼的双手叉腰,有人招呼他,他也无动于衷,好生了得。
“大相国寺周围听说小吃多,味道也不错。”种浩抬头远望,不觉笑道。“本来这江南糕点味道就不错,莫非我说的不对?”费无极固执己见,还对方才之事耿耿于怀,闷闷不乐,细细想来也是自个的不对,不禁乐个不住。张明远心知肚明,费无极自来都是觉得自己很对,别人有错,还能言善辩,可把那黑说成白,白说成黑,就笑了笑:“看看你,孩子气太过。少说一句没什么大不了。你倒好,当着人家摊位客官面胡说八道,人家不生气就奇怪了。可见这祸从口出,实在颇有道理。”“无极真逗,这在京兆府也不可如此,何况东京了。”种浩素知费无极这般,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想起自己当年随爹爹去集市也这般经历,自然心知肚明,马上叹道。“有什么了不起,大惊小怪,小题大做,鸡毛蒜皮,鸡毛蒜皮。”费无极摇摇头,摆摆手,笑出声来。顿时灰头土脸,无精打采。说着三人找了家食店,点了几道菜,要了一壶酒,喜乐无比的畅饮开来。这嘴里吃着菜,味道不错,喝酒起兴,居然忘了方才的不快。
“那边有正店。”费无极环顾四周,见这店铺显然没对面店铺大,对面人头攒动,有不少拉骆驼的波斯人,走来走去,进进出出。“对,我看到了。有波斯人,想必是老字号的正店了。”张明远点点头,一杯酒下了肚。
“叫什么名字?”种浩问道。“孙羊正店。”费无极看得仔细。店铺大旗写得清清楚楚,门口匾额也道:孙羊正店。四个红色大字,在黑色牌子上,熠熠生辉。“他们有什么好吃的。”种浩又问。“好像是专门卖羊肉的,不过就是有一点不好。”张明远路过打听了一番,故而记得很明白。“不过什么?”费无极问道。“就是太贵,我们可吃不起。”种浩乐道。“抠门!”费无极挖苦起来。“不抠门,你掏钱好了。”张明远用手指头朝费无极后脑勺轻轻敲了敲。“我还是吃我的花生米好了,果然味道不错。”费无极乐道。张明远、种浩面面相觑,笑个不住。
片刻三人又到相国寺周围的小吃摊上品尝一番,一时间还是意犹未尽。东京果然令人流连忘返,好生喜欢。环顾四周,人头攒动,三人并不感觉乏味,反而越走越有趣,这新鲜事越看越多,有些波斯人的瓷罐里有蛇,波斯人把蛇绕在脖子上,东京小女孩看的吓得哭了,小男孩却笑的咯咯作响。
张明远道:“天色还早,要不要接着逛一逛?”“那感情好。”费无极道。种浩指着前面的漕运大船,喜出望外道:“汴河上船来船往,很有意思。如何造出这般大船,真是不敢想象。没曾料想我大宋造船技艺早已胜过了大唐,是也不是?”
“你们看,那边几人干嘛呢?”随着张明远的话语,种浩、费无极看过去,但见有人从船上背着麻袋往一个巷子拐去。看上去,麻袋颇为沉重。那背负之人约摸十七八岁的样子,满头大汗,好生了得。“想必是码头伙计,谋生的法子,乃是体力活,真是难为他了,和我们一般大小,却做这般苦工。”种浩叹道。
张明远若有所思,一瞬间神情肃穆,热泪盈眶,道:“也许他家里穷,读不起书,考不起功名,又不愿当兵,故而在此受些苦,做些体力活,混口饭吃。”费无极挠了挠后脑勺,不以为然,道:“为何不做道士?如今我大宋尊崇道教,他也可以混口饭吃嘛!”种浩笑出声来,马上乐道:“人各有志,何必强求。”
张明远破涕一笑,道:“我道家又不是接济难民之所,看看无极师弟,说的如此搞笑。当然我看这东京汴梁城里不乏假道士,你们方才又不是没看到,有一个道士在酒楼里还搂着姑娘玩呢,那张大嘴真难看,还亲了一口小娘子。可惜了肤白貌美的小娘子了,如若不是银子钱,她会跟那道士?岂不可笑!那道士一看就是个好吃懒做的浪子,是也不是?”“原来这山坡下也有许多小商小贩。”种浩转过脸去,指着远处,只见,一个山坡,垂柳荡漾,有许多摊位卖东西。
费无极也指向远处道:“说说而已,何必当真。假道士多,也是大大的罪过。不用多管闲事,他们自然会有落魄之日。你们看,那边高高的亭子做什么用?”
随着费无极指去的方向,张明远、种浩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