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道:“侯大哥,我虽然在县衙里当差,但县衙里的事,又不需要什么体格,谁都能做得。倒是这种冬日涉水过河的事,像是侯大哥你这样的江湖中人,平常也不会做的吧。”
侯柏仙也不跟他多计较,站起身来,看着附近树丛,说道:“好了,咱们也算是过来了,那边是山谷口,咱们得从这边绕到山上,头一回来的时候,你这个向导没给我们带路,现在咱们该怎么走,可用得到你这个向导了。”
县城之内,顾仪和牧松客已经和县丞师爷谈完了事,走了出来,一路返回客栈之中,回来的路上十分清净,因为事情与县丞摊开说了,所以也就没有跟踪两人的必要了,故而返回客栈的路上,往来的百姓也少了一些。
顾仪问牧松客道:“牧兄,你今日提的想法,我也是认可的,不过其中的风险,当真不要紧吗?”
牧松客笑着反问道:“顾兄弟所担忧的事,无非是我编造的故事被戳破罢了,此事不足为虑。”
顾仪看他十分自信,颇有几分好奇,问道:“牧兄,这般编造谎话的事,为何你会如此自信?为何你不怕被人看穿呢?”
牧松客对顾仪说道:“顾兄弟啊,你还是年轻,我就教一教你吧,我编的故事,从来都不是建立在我自己的立场上的,而是建立在别人的立场上的,那位县丞要是想戳穿我的故事,先要戳穿他自己给咱们安上的身份才行。可别忘了,”他微微一笑,“咱们来这里的时候,可从没说过咱们是奉了张太守的命令来的,我连张太守是谁都不知道,不论是那位县丞也好,还是客栈里的老板也好,他们相信的,是他们想要相信的故事,我只是给他们的想象添加了一些细节罢了。”
顾仪恍然大悟,说道:“原来如此啊。”
牧松客笑了笑,左右看看,趁着附近无人,对顾仪说道:“对了,顾兄弟,你身上有没有什么类似信物的东西,令牌啊,饰品啦什么的,我刚才跟县太爷他们谈的条件里面,需要这么个充场面的东西。”
顾仪想了想,从怀里取出一块玉佩,又从腰间口袋里取出一块令牌,说道:“有倒是有,不过却不能乱用,牧兄见多识广,应该认得这两样东西吧。”
顾仪取出玉佩的时候,牧松客面上收起笑容,摇了摇头,但当顾仪取出那块李老板所赠的令牌之时,牧松客简直要笑出了声,说道:“玉佩我不认得,而且这里也用不上,不过顾兄弟你要是早点让我知道有这块令牌在,我也就不用编那么一套江湖寻仇的低级故事了,倒是可以编一个更好的故事。”
“算了吧。”顾仪收起玉佩,也笑了起来,说道,“若是任由牧兄发挥,怕不是咱们三人就要从张太守的人,变成天子派来的人了。在下虽然有些愚钝,但自打第一次见到牧兄起就知道,以牧兄嘴上的能耐,牧兄所说的这个更好的故事,恐怕牛皮就难免要吹破了。”
牧松客倒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说道:”不错,牧某我行走四方,还真不曾有过顾兄弟身上这么多的宝贝,若是早点知道,说不定还真的会吹破天去,不过对牧某来说,编一个能吹破天的好故事,可比游历四方更有趣一些。”
顾仪看向牧松客,说道:“若不是我了解牧兄,这几句话,我可要当成狂人疯语了。”
牧松客歪了歪脑袋,说道:”难道不好吗?“
两人对视一眼,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