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柏仙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哎,你慌什么,你怎么说也是个副尉,这点胆识都没有吗?”
朱副尉很客气的摇了摇头,说道:“不瞒侯大哥你说,我这个副尉的衔,不是立功挣来的,是押运准时,日子久了,混出来的,侯大哥,你可别让我干那些动刀兵的活啊。”
侯柏仙倒是乐了,说道:“呵,原来是这样啊,哎,没事,别慌,我说的不符合江湖道义,是说这件事说出来不好听,要是动刀兵的事,哪用得着你啊,”他一拍身后宝刀,说道,“这刀我拿在手里,也就用过一次,跟人比武这种事情,我巴不得多遇到几次呢。”
朱副尉迷惑了,问道:“那侯大哥你说的,到底是什么事?”
侯柏仙说道:“今天咱们要做的事,你以后可不要随便告诉别人啊,我侯柏仙要不是赌酒输给了他牧松客,也不会接这种活来做,”他说着,凑近了朱副尉耳边,小声说道,“偷狗。”
“偷狗?!”朱副尉脱口而出,声音有些大,反倒是吓了侯柏仙一跳,他赶紧捂住朱副尉的嘴,说道:“你喊什么!不怕被人听到啊。”
朱副尉冷静了下来,示意自己不会再大声喧哗,侯柏仙这才松开手,朱副尉说道,“侯大哥,你说的狗,该不会是养在山上那一条大狗吧。”
“对,就是那条,”侯柏仙说道,“我只听顾仪说过这条狗有多大,也没亲眼见过,待会儿倒是也可以开开眼界,怎么样,朱副尉,这事,不难做吧。”
“怎么不难做,”朱副尉有点急了,说道,“你是没见过那条狗有多大,而且咱们就这么空着手,那狗万一叫起来了,咱们怎么办啊,那不是立刻就被苗老大他们发现了吗?”
“别忙别忙,”侯柏仙安慰他说道,“车到山前必有路,咱们先去那个狗窝看看再说,牧兄弟说他只在吐蕃国内见过这种大狗,这种新鲜事,你先让我开开眼再说。”
见侯柏仙说话之时的样子,朱副尉再也忍不住了,说道:“侯大哥,我要是没搞错的话,那个牧松客牧侠士,是个做事周详的人,车到山前必有路这种话,大概不是牧侠士的安排吧?该不会……是侯大哥你自己想看个新鲜吧?”
“没有没有,”侯柏仙说话有些敷衍了,眼神不住得往别的地方瞟,说道,“放心吧,听我的,咱们先去看看那条狗再说。”
朱副尉怎么看侯柏仙都像是故意的,他明明就是自己想山上看看新鲜。朱副尉使劲劝侯柏仙放弃这个计划,侯柏仙则十分固执,非要去见一见再说,两人就这么一路你一言我一语地,很快便来到了溪流较浅之处,朱副尉手指溪流弯角处,说道:“这里便是最窄的地方了,据说以前人要进山里,都要从这里涉水而过,后来那边修好了桥,这里才不再走人了,我说侯大哥,听兄弟一句劝,虽然今日是你保护我的周全,但是偷狗这种事,真的不妥。”
侯柏仙决定了的事,谁也拗不过来,他又劝慰了一番朱副尉,随后查看了一下溪流中段水的深度,确如朱副尉所说,此地的确可以涉水通过,于是他转身来到一旁树林之中,找来两根木棍当作拐杖,一来支撑身体,二来可以探明水深。
朱副尉见他心意已决,也知道自己是劝不住眼前这个大汉的,于是无可奈何,只好先去试试溪流水温,时节以致寒冬,绵州地界,虽说不会下雪,水流不会结冰,但仍是十分寒冷的,虽说正值枯水期,水流较浅,但溪水中段水位仍能没及大腿。
侯柏仙回到水边,从腰上解下那段绳索,捡起一块石头,用绳索拴好,随后挥动绳索,奋力一掷,绳索那头便稳稳地飞过河岸,准确地卡在对岸的树丛之中。
侯柏仙拽了拽绳索,绳索卡得十分牢固,见没有问题,他又找到这边岸上一块地上的大石头,将绳索的另一端牢牢地捆了上去,说道:“好了,咱们可以过河了。”
朱副尉摇了摇头,接过侯柏仙递给他的拐杖,与侯柏仙一道脱下裤子,绑好衣襟,开始涉水过河。
冬日的溪水,寒冷彻骨,朱副尉一踏入水中,便觉得一股冷气自腿脚之间一路向上,直冲脑门,搞得眉眼之间一阵酸痛,倒是侯柏仙走在朱副尉前面,却似乎不见收到这种寒意影响,一手扶着绳索,一手用木棍探路,如履平地一般,走到一半,回过头来,见到朱副尉尚且在后面缓缓而行,便又走了回来,拉过朱副尉,示意他走在前面,自己在后照料。
溪流的确如朱副尉所说,并不算宽,很快两人便过了河,擦干身子,整理好衣物,朱副尉已是冻得唇齿打战,模样十分难堪,侯柏仙打开酒葫芦,自己喝了一口,随后把葫芦递给了朱副尉,朱副尉颤抖着接过葫芦,喝了一口,只觉得一团烈火直落入腹中,当即呛得连连咳嗽,咳嗽完了,却又拿起葫芦,再灌了自己一口,可算是从涉水渡河的寒意中缓了过来。
侯柏仙看着他这一番动作,笑道:“朱副尉,你这体格,当真能在县衙里当差吗?”
朱副尉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