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道不明,刘琚年纪轻轻便表现出与同龄人不同一般的成熟,为人处世娴熟,说话滴水不漏,而今日却出言提醒徐庶之事,又是何居心?
刘备翻身上马,眸色中闪过一丝坚毅,嘴中呢喃道:“孰敌孰友?岂是须臾间可辨?且让我等拭目以待吧!”
“驾——”马鞭一抽,四蹄翻飞,君臣二人往镇南将军府绝尘而去。
夜幕降临,镇南将军府灯火通明,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婢女欲仆从来来往往地忙碌,不绝于道。
刘琚一入中庭主殿,便迎面碰到了自己的族兄刘贤,忙上前问好,“贤兄,前番一别,别来无恙乎?”
“哈哈!琚弟言笑了,为兄与你一别,甚是想念,倒是琚弟今为典农校尉,总理民屯事宜,做的如何?”
“伯父待我甚厚,今屯民之地安然无恙,倒是让贤兄挂怀。”
在荆州刘氏宗亲诸位兄弟中,刘琚相善之人便只有刘虎与眼下的刘贤,刘虎眼下在典农军中任军侯一职,而刘贤之父乃武陵太守刘度,刘贤本人则入读鹿门学院。
“哈哈!我还道前面乃何人?原来乃我荆州大名鼎鼎的典农刘校尉。”一阵尖酸刻薄的嘲讽之声悠悠飘来,
“此人名叫蔡中,乃军师蔡德珪之侄。”刘贤在刘琚耳边轻声道,
刘琚颔首,转过身来,对那蔡中视而不见,团团一作揖,故作惊疑道:“诸君,正逢此中秋佳节,殿中竟有疯犬狂吠,真乃咄咄怪事,不知诸君可听见否?”
在场之人岂能不知其意,皆是哄堂大笑。
“刘子扬,安敢辱我?欺人太甚。”蔡中恼羞成怒,大声喝道,
“哦?不知我何时辱没了蔡兄?”刘琚故作茫然,一副我什么都不明白的模样,少时才露出一副我已然知道的模样道,
“在下适才言及殿中有疯犬狂吠,蔡兄出言附和,莫非蔡兄——”刘琚故作惊讶,而在场之人憋得不行,快要笑出声来,
“砰”一声,蔡中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拳正中刘琚的脸颊,嘴角流过鲜血,满堂皆惊。
“主公驾到!”正此时,刘表身着袍服施施然入殿,身后蔡瑁,蒯越等牧府重臣尾随而至,一进正堂便看见这惊人的一幕。
刘表看着刘琚脸上的血印与嘴角血迹,脸色铁青,蔡中吓得魔怔,站在那里瑟瑟发抖,心知闯下大祸,而蔡瑁感觉在众目睽睽之下顿时觉得大失颜面,而在刘表面前,只会让人觉得蔡瑁作为蔡氏家主,御下无方。
恐怕今夜发生的事情明日便会不胫而走,而蔡氏的脸面都被丢尽了,蔡瑁越众而出,来到蔡中面前,一个巴掌扇过去,怒声道:“逆子,还嫌不够丢人嘛?滚出去——”
蔡瑁转过身来,面对刘表躬身作揖道:“主公恕罪,微臣御下无方,还请主公责罚。”
“大胆蔡中,敢在大殿寻衅滋事罪,乱棍打出。”刘表脸色一板,斥道,“且扶琚公子下去治伤。”
刘琚在婢女的搀扶下,不经意间看了蔡瑁一眼,转身离开,只留下嘴角一抹玩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