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章 虚与委蛇为图存  三国风云之步步沉浮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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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刘琚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见识,倒也难得,若暗中拉拢为蔡氏所用,也算不错。

“倒是老夫孟浪了,呵呵!”

“世叔雅量高致,晚辈佩服,往后蔡氏与小侄若即若离便可,往后若晚辈与蔡氏子弟发生冲突,还望世叔多多担待。”刘琚长身而起,躬身一揖作别道,“今与世叔尽释前嫌,晚辈甚悦,到府上叨扰多时,时辰不早,恕晚辈先行告退。”

“来人,礼送琚公子出府。”

待刘琚信步远去,荆州公认的智者蒯越蒯异度从后堂屏风踱步而出,捋着白须,看着刘琚的背影略有所思。

“当日在牧府官邸中见此子年纪轻轻,就如此见识不凡,还惊叹其为一代人杰,然今日听其一席话,方知还是小瞧了他,心思缜密,左右逢源,心性隐忍,龙行虎步间视瞻不凡,岂会久居人下?”

“哈哈!此子不过一介无根浮萍,阿谀奉承之徒,何以当异度如此缪赞?”蔡瑁不以为然道,“对了,异度,前些时日你为何不表态阻止主公接纳刘备入荆州?此事关我荆州世家,异度一向反对刘备入荆州,为何当日未与我共进退?阻止刘备入荆州。”

“德珪不可小视天下英雄,你观那江东孙伯符以弱冠之龄,率三千虎贲便可横扫江东,正当此乱世之际,正是英雄崛起之时,与琚公子结个善缘,终非坏事。”蒯越却严肃地看着蔡瑁道,“适才琚公子之言,老夫也算苟同,主公纳刘备不过乃一石二鸟之计,德珪可知其中猫腻?”

“此话怎讲?”蔡瑁不解地问道,

蒯越缓缓道:“德珪,琚公子此言不假,今袁绍兵败官渡,以曹公之力,平定北方指日可待,曹军虎视荆襄之地,主公早已忧心忡忡,此番刘备来投,可谓正中下怀,至于刘备此人乃枭雄之姿,世人皆知麾下有关张之勇,主公自然是既防又用之,更重要的一层深意乃主公对我等荆州世家何尝不是如此,刘备是颗棋子,在外远可抗曹军南下,近可引为援军,使我等有所忌惮,此乃主上驭下之道也!”

“看来主公只不过借琚公子之口,间接敲打我等一番,还是异度智计无双,老夫不及也。”蔡瑁心领神会,拂须笑道,

两人对视一眼,一切皆是不言自明,此时的刘表随着年岁渐长,世子未定,需要一股新的力量来重新平衡荆州内部势力,不至于失控,而刘备此时前来相投无疑正中下怀,即便来日刘备无法阻挡曹军南下,但是至少能够给襄阳争取调兵遣将的时间。

蔡瑁虽然颇有心机,然其人私心太重,战略眼光上是远远比不上蒯越的深谋远虑。

“德珪,不过尚有一事让老夫甚为忧心。”蒯越走到一盏铜灯面前,挑着里面的灯芯,让火烧得愈旺,眉色深深道,

“哦?何事让异度如此忧心?怪哉!”蔡瑁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道,

“前些时日,我兄长蒯良夜观天象,发现南宫朱雀宫主星晦暗不明,又有客星入主南宫,璀璨夺目,此天象预示着荆楚之地当有英雄崛起。”蒯越闭上双眼,无奈地叹息一声道,

“啊——还有这等事,莫非乃天意乎?刘备乃当世枭雄,兼有关张之勇,此客星莫非正应验在刘备身上?而主星晦暗不明,岂非暗指主公——”蔡瑁闻言心急如焚,在大堂中央来回踱步,急声道,

一旦天象应验,刘备入主荆州的话,荆州世家大族的利益如何得到保障?莫非让自己屈身于屠狗贩酒与贩枣脚夫之辈?那可真是奇耻大辱,还不如委身降曹,凭借与曹公昔日的交情,何愁家业不保?

蔡瑁探身向前,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蒯越听完后,挑着灯芯的手一滞,转首遥望着门外的屋檐,略有所思。

“德珪,主公待我等不薄,君臣一场,不可妄言,小心隔墙有耳,此后万万不可再提,若天意如此,到时我等便尽人事安天命便是。”

“唉,异度所言甚是,老夫言语孟浪,惭愧惭愧!”蔡瑁老脸一红,拱手道,

“自天象显现,老夫笃定那客星便应验在刘备,然适才老夫在屏风后细细一观,心中有所动摇。”蒯越摇摇头,沉声道,

蔡瑁会意,惊得嘴中足以塞下一个鸡蛋,支支吾吾道:“异度所指之人可是那琚公子?”

“然也!”蒯越叹了一口气道,“德珪,刘琚此子谈吐不凡,进退有度,城府颇深,见识高人一筹,主公诸子侄皆是碌碌之辈,何人可与其比肩?若假以时日,主公不在,荆州局势难以预料啊!”

“哈哈!异度未免危言耸听,老夫听闻刘琚此子右手已受过重伤,手不能提重物,如同废人,如何兴风作浪?待将来琮儿继位,他还能做个富家翁,实在不足为虑。”蔡瑁不以为然,一个废人能够翻出什么浪花来,无疑是个笑话。

“唉,但愿如此!”幽幽一叹尽显无奈之色,蒯越默然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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