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冤枉——”王钰百口莫辩,心中戚戚然,伏地喊冤道,
“王钰,想不到你乃如此小人,得亏先前我一直视你为兄弟,真是错看了你。”李业假惺惺作痛心疾首状道,“你即便缺些钱财,问父亲讨要便是,何需做此下作之事?”
李业仍然得理不饶人,面向上首稽首道:“父亲,适才孩儿思前想后,方才察觉到这三弟早就蓄谋已久。”
李文眉头皱成一团,不耐地问道:“从何说起?”
“容孩儿详禀,王钰初入李府之时,便曾向我等提及过玉璧价值几何之事?当时我等尚不明其意,便告诉他,当时有不少下人在场,对了,婉娘当时也在场。”李业心中得意至极,王钰啊王钰,你也有今日,这便是得罪本公子的下场。
“婉娘,你二哥所言可确有其事?尽可直言,不可欺瞒为父。”李文转过头看着小女儿,板着脸质问道,
“父亲——当初确有其事,只是女儿不相信三哥是那样的人,其中必是有些误会,他定是被冤枉的,还望父亲明察。”李婉娘纠结得眼眶中眼泪打转,连忙为王钰辩解道,
“小妹,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切莫被其外表所惑,留这种人在府内必然是养虎遗患。”李业开口打断道,
“父亲,钰儿冤枉,我询问玉璧几何乃事出有因,乃欲寻我父亲留给我的遗物——蟠螭飞羽灵蛇璧,这玉璧本有两块,我自有一块在身上,欲寻得另一块,欲攒够了钱财,来日遇到物主,能够以钱财赎之,望父亲明鉴。”
“哼!这些不过尽是你一面之词,何以尽信?”李业依旧不依不饶道,
“父亲,三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婉娘跪在地上为王钰求情道,
王钰环顾四周,众人皆是一脸的冷漠,想不到只有婉娘一个弱女子站在自己这一边。
“父亲,三弟说得言之凿凿,不如命他取出那蟠螭飞羽灵蛇璧,让众人一观,便可辨真假。”李承一副公正立场的模样,完全兄弟友恭的典范,处处为兄弟解围,
“嗯,钰儿,既如此你便将那玉璧取出,以自证清白。”李文目视着他,眼神闪烁不定,命令道,
王钰急忙往袖袍中,腰间摸索,却毫无一物,大惊之下,才猛然想起自己向甄宓求爱之际,已将玉璧作为定情之物送给她了。
“够了!满口胡言,以本公子之见,你何来祖传玉璧?何以故作姿态欺瞒于我等?”李业怒斥道,
“父亲,我已将玉璧作为信物赠予甄小姐。”王钰据实以告道,“只需前往甄府一问便知。”
李承缓缓道:“父亲息怒,三弟自持蒙冤,还是遣人到甄府一问,一来可还三弟清白,二来可足以明正典刑,让李府上下心服口服,此乃安内之策。”
“善。”李文怒极反笑道,“既然你大哥为你求情,老夫便给你逆子最后一次机会,李伯,劳烦你前往甄府一趟。”
“诺。”
室内的气氛一下子落到了冰窖,寂静得鸦雀无声,只剩下喘息声,一众人提心吊胆,屏息凝视。
少时,李伯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李文急不可耐地问道:“李伯,如何?”
“回禀家主,甄氏有言甄小姐并无接受过任何信物,包括玉璧。”李伯恭恭敬敬地答道,
“不会的,岂会如此?我明明赠玉璧予她,必是期间发生什么误会?”王钰失神间呢喃自语道,
“逆子,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老夫岂能容你?来人,给我大刑伺候,看你到底是招还是不招?”李文气得瑟瑟发抖,大声下令道,
侍立两旁的家丁如狼似虎地上前按住王钰,烧火棍唰唰地就往王钰的臀部上招呼,打得是皮开肉绽。
“你招还是不招?”
“我未曾做过,为何要招?”王钰倒是咬紧牙关,拒不招供,道,
正在施行之际,秦月在婢女柳儿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走进正堂之内。
秦月看着被家丁棍棒打得遍体鳞伤的儿子,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她尚在养病之中,完全不知内情,多亏王钰的贴身婢女柳儿前来相告,她不知道有何猫腻,也不理有何物证人证,她只是出于一个母亲的本能,相信儿子的为人,绝不会做出如此无耻勾当,她只想保护自己的儿子不受伤害,这个看似柔弱内心却坚强的女人,已然病入膏肓,仍然决定护得儿子周全,她枯瘦的手抚上儿子背上的道道血痕,伤心将他抱住,悲声泣道:“李郎,你为何对钰儿施此大刑?”
李文看着秦月倔强的眼神,阴沉道:“业儿,你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夫人。”
李业遂将事情添油加醋地复述了一番,秦月听罢,却犹自不肯相信,摇摇头道:“不,钰儿的为人秉性我最是了解,他断不会做出此等事来。”
王钰泪流满面,泣道:“母亲,孩儿冤枉,钰儿堂堂男儿之身,何惜钱财之物?绝不肯做此等下作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