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四回 浮生无可言,人间耽离别  五色长生录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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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褚讶道:“张将军,山上到底是谁?竟让你如此高赞?”张郃脑中俱是乱尘高滔缥举的英姿,眼中迥然有神,朗声说道:“曹乱尘。”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道:“居然是他!曹兄弟竟然当真没死!原来是他,张郃口说十个许褚打不过,还是高抬了许褚,彼时下邳城下曹兄弟独战天下英雄,怕是没有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百来个许褚一起,可敌得过天下的英雄齐攻?”连许褚听了乱尘的名字,也是大为气馁,连连摇头道:“侯爷武功盖世,许褚如何是他的对手?怕是在他面前,都接不过三招。惭愧、惭愧!”众将各自心想:“许褚自踌尚还能接乱尘三招,我自己呢?怕是一两招便要败了罢?”

曹操听得大为欢喜,说道:“乱尘当真还活着!张郃,你是不是与他交过手了?”张郃道:“侯爷与那张宁在此间隐居,我先前追赶赵云,敌他们不过,方才败下山来。”曹操拊掌大笑道:“好小子,许都永始台一事,我还以为是我儿曹植欺我,不然怎会容曹丕将华佗他们全是杀了?原来他无心世事,拐了我‘儿媳妇’跑到这里藏起来。”他笑了一阵,说道:“张辽、臧霸、张燕,你们三人与他有些旧缘,上山去好好与他说了,我们并非与他为难来了,便是他师哥赵云,今次也可容他脱身走了。”张辽三人当即领命,率了本部兵马冲上山去,夏侯惇上前问道:“曹公,咱们不上去见见他么?”曹操笑道:“当年彭城中,我曾立下誓言,说永远不愿见他,如何可违了?”夏侯惇急道:“那可怎么成,这么些年没见他,我可想得紧了。”夏侯渊劝道:“二哥休急,要是张辽他们把人劝下山来,他自个儿来见曹公,便不算曹公违背了誓言。”曹操骑在马背上遥望山间,但见彤云密布、火光冲天,心中说道:“小弟,十六年未见,你过得怎样?”

张辽等人军马甚速,不一时便已冲到山坳,已是远远的瞧见了乱尘等人,但见张宁、赵云被众军马围在垓心,乱尘身边却是没有一个兵士敢靠前。这山间拗口不过方圆百丈之地,地上竟伏满了尸体,连军马都不得前行,张辽等人翻身下马,远远的呼道:“丞相有令,大家住手!”后军听得传令,这才不再前冲,前军中军欲要后退,却见乱尘一个跃身,阻在山拗口,苍白的脸上污了几处黑烟,身上的粗布衫也被大火烧了几个洞。张辽等人连连呼唤乱尘的名字,可乱尘手中捧着一方大半已烧得焦黑的红绸帕,哪里还听得见?

蓦地里轰隆隆一片大响,山顶的巨石似是被什么牵扯了一般,一股脑儿的砸将下来,众人奔走相逃,赵云、张宁二人于后截杀,踩踏并起,一时死伤无数。忽的电光一闪,一个光亮无比的物事从下坠的巨石间打了下来。张辽等人如何见过这般的异象?呼引了军马往山下退却,乱尘已然狂怒,如何容他们走了?但见那团光亮无比的无比的物事悬在他眉前,正是一把碧绿的飞刀,这把刀、正是当年陆压所传的斩仙飞刀了。紫烟殁去,乱尘本已生了厌世之心,奈何放不下张宁、放不下紫烟与他的这个“家”,现如今连家都被曹军一把大火烧了、迎娶紫烟的红盖头也化成了手间的焦灰,你教他如何能保持理智?这一刻他杀心大起,一如徐州彭城之时,斩仙飞刀应他杀气,高悬半空,竟发出呜呜之音。乱尘双袖一挥,身体里如山海一般的内力喷泻而出,掌力如泄洪,竟生了一道无形气墙,似泰山、如东海,曹营军士沾着死、染着亡,气墙往前推了十丈有余,活人也好、死尸也罢,似被铁锤在砧板上碾碎了一般,地上血肉无数,如那肉糜。山上曹军哪里见过这等凶残的掌法,便是平时治军再严,也没人敢再战了,一个个扔了兵器,恨爹妈只生了两条腿,尽往山下奔逃。乱尘杀心既起,如何能容一人逃了?那斩仙飞刀冲上云霄,发出尖锐的呼啸之音,天色昏暗,斩仙飞刀陡然落地,电光火石般在人群间穿插来去,张辽等人远远看了,便似一条蛟龙游走其间,兵士遇者即倒,好不骇人。乱尘顷刻间已杀了数千人,仍不肯罢休,大袖箕张,向前猛地一拂,斩仙飞刀犹如漫天的电光,搅动了九天的惊雷,向奔逃的曹军压来。张辽等人近在咫尺,如何能逃了?

忽听得雷声轰轰里传来一股箫音,箫音婉转平宁,斩仙飞刀已杀至张辽身前三尺之地,却陡然停转,倏忽一转,回了乱尘手中。乱尘这才睁开眼来,但见张宁朱唇启合,吹着一首《离人殇》,他长叹了一口气,再不望向他人,牵过了张宁,悠悠道:“宁儿,我们走。”说着袖子一拂,二人袅袅而起,飘然过了桥去,又在山路上一转,再也寻不着他二人的踪影了。

赵云酣斗至此,早已筋疲力尽,远远见得张辽等人,心知此间不能久留,深吸了一口气,跃过桥去,枪剑齐刺,将长坂桥毁了,这才拔足狂奔,追赶刘备去了。

曹操在山下等待多时,始终不见张辽等人回来,正是焦急处,传令报道:“丞相,我军先锋连同张将军的部曲死伤惨重,此刻赵云已退,长坂桥也断了。臧霸将军已着人搭建浮桥。”曹操大惊道:“什么?我万数兵马都折了!张辽人呢!”他连呼数声,传令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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