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我了?”但听叮的一声,乱尘惊得手上的玄黑骨剑都拿捏不住、落在地上,司马懿笑道:“曹兄道心大成,心剑已然合一,这剑用与不用,都没什么分别。”乱尘讶道:“你……怎么是你?”司马懿笑道:“郭嘉即司马懿,司马懿即郭嘉。哈哈,想不到我这易容功夫还算学的到家,这一十年里,非但你大哥他们没认出来,连你也没看得穿。”紫烟自小由郭嘉抚养长大,又见他宽厚仁慈,再不信他是恶人,扑上前来、拉住了司马懿的手,笑着说道:“郭叔叔,你玩什么花样?竟连烟儿也是吓着了。”司马懿轻轻拍了拍紫烟的肩膀,目光之中满是慈爱:“烟儿,听说你在永始台上受了重伤,现今这般模样,已是好了罢?”紫烟虽已十六岁、是个大姑娘了,但玩心不减、与他撒着娇道:“好多了。哼,这都快两年了,都不来看我。”司马懿道:“不是不想看你,一来我河北战事紧急,二来你们藏在这穷乡僻壤里,我找了许久、才是找到此处。”乱尘奇道:“我们住在这里,没一个人知道,你怎么找得到的?”司马懿道:“我多少也会些测算之术,算得你们在这当阳境内。不过当阳百里,也是一个大县,我找了两个月,方是遇到了我的两位师兄,与他们一夜长谈,知道你们在此处定居,这便寻你们来了。”
乱尘越听越奇,心道:“司马懿的师兄,除了已经过世的管辂、石广元,便是师叔在他叛出师门后方收的诸葛亮、庞统两位师弟。想来师叔严令,要两位师弟肩负天下大任、毕其一生都要与司马懿阻挠抗衡……怎么他们师兄弟见了,却能长谈一夜,更告知我们藏在此处?司马懿素来奸诈,会不会是易容成郭嘉,前来诓骗我们?”他颇不放心,又拿眼将司马懿、卑弥呼二人仔细查看,但见二人容貌一如从前,但气质周正平和,全无当年的戾狠之气,须知伪装成一个人不算太难,但要是从气质根本上都变得一模一样,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乱尘心中又是想道:“若司马懿当真是郭嘉,这些年如何要帮我大哥,为何又要如此的帮我们?而那卑弥呼怎么也是变了性子,难道一起随他其恶从善了?”
司马懿瞧出了乱尘心头的想法,悠悠说道:“当年我们二人贪恋天书中的高超武学,欲想全然学会了力压群雄、一统天下,却怎料天书奇妙无比,潜移默化间竟然化掉了我们心中的戾气,更神奇的事,我们白天修习益深,夜间内力便加倍的流逝,到得今日,我与明瑶的内力已是尽失。”他犹恐乱尘不信,拉住了卑弥呼的手,交在乱尘掌间,乱尘着手轻轻一探,便觉对方经脉间空空如也,确实没有半点的内力真气,不由与他二人惋惜道:“数十年寒暑之功尽数失了,确实可惜。”卑弥呼笑道:“有什么可惜?若不是武功尽失,我们如何能停止杀业、迷途知返?上天有好生之德,冥冥中助我二人脱了苦海,我们谢都来不及,怎么还能怨天尤人……曹大哥,我真要谢谢你,若不是你的天书,我这些年也不会与他过得如此心宁安泰。”司马徽轻轻抚摸着卑弥呼的手儿,与乱尘说道:“当年我也是愤恨恼怒,故而穿了你的肌肉骨骼,想要在阴山地牢里将你慢慢的折磨了。幸在后来在天书的潜移默化中涤了恶念,这才没伤了你,惭愧、惭愧。”乱尘听他二人字字诚恳,这才放下戒心,走近司马懿身前,与他交手相握,说道:“老朋友,别来无恙。”
司马懿脸上泛起苦笑,说道:“我是没有什么问题,‘郭嘉’却是大大的有恙……这一次来,我便是来与你们告别的。”乱尘心想司马懿身上的谜题太多,一时半会也是说不尽,便请他们在厅中坐了,又亲自煮了茶,与他们暖暖身子。这件草庐的客厅,虽说是厅、却是寒酸的很,脚下泥地、正中独有一张四方的竹桌,桌旁只有三张长条椅子,乱尘先请司马懿、卑弥呼一人分坐一椅,又着张宁紫烟在一张长椅上坐了,自己却是站在一旁,微微笑道:“老朋友,我是叫你郭兄好、还是叫你司马师兄好?”司马懿笑道:“想来你还是与我‘郭嘉’的身份熟识些,你还是唤我郭兄罢。”紫烟插言道;“还有我呢,我只认得你郭叔叔,可不认识什么司马师叔。”司马懿道:“是是是,可是我这桩面容近日将死,再也用不得了,日后你再见了我、却不识得我的真容咋办?”紫烟吐着舌头、扮了个鬼脸,嘻嘻笑道:“呸呸呸,不许郭叔叔说这些丧气话。咱们都要活得好好的。”司马懿点头道:“烟儿说得不错,咱们都要好好的。”
乱尘心头间满是疑问,司马懿自长安城说起,将当年在长安如何卑弥呼合谋毁了西凉军,如何与左贤王等人勾结陷害吕布王允,如何被刘备算计水淹了下邳、又害得吕布、貂蝉二人自尽,其后在徐州城如何与陶谦谋划侵吞汉土、如何又被刘备黑吃黑算计了、如何将三万倭人军队尽数折在曹操大军手上,其后如何在彭城郊外遇到乱尘、如何得了六卷天书偷习、又如何将乱尘送到阴山地牢内囚禁,其间不管多龌龊多诛心的恶事都原原本本的与乱尘说了,乱尘听了直是连连的摇头,紫烟想起当年父母所受的桩桩苦楚都呈现在眼前,对司马懿恨得是咬牙切齿,伸手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