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回 愿为沧海尘,朝暮白云飞(下)  五色长生录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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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是自情而起、喜怒哀惧常在,每每悲恨到极处,才知方是迟了。故而他将那娥眉一脉的五花手与武夷山的八叶掌融了,创出了这形似、神似、意却不似的七迟掌来。在场中人皆知他武功高绝,再平淡的招式到了他手中也能化腐朽为神奇,故而他以凡招起手也不敢大意,一个个屏息凝神、只待乱尘招式变幻。但见乱尘左手斜斜一划、有如拂袖揽云,恰似诗人出愤一般,这一招正是那引自楚人屈原的“美人迟暮”。他这两招行云流水,外人看似轻悠缥缈,可与他对敌的孙策十五将只觉压力骤起,春光如花似锦、掌影劲气却似那金铁牢笼,乱尘这两招间已是将一十五人全罩在他双掌劲气的范围内。不待江东众将反应,乱尘双手齐头并进,方才那一招“美人迟暮”尚且掌影残重,后一招“迟归有待”已是勾了出来,他这一掌招式极其平淡,但掌影如那归迟的蝴蝶,忽而振翅微摇,登时群蝶乱飞,一生十、十生百、百生千,漫山遍野的向江东众将身上攻去。须知乱尘不愿久战,故而一出手便是绝招,这七迟掌虽是从许邵祢衡二人的“擎天撼地功”武理所化,但乃是他方才睹物思情,自觉自己七迟七苦、如那霜风冷雨,这才临场所得,这般的怪招甫一出手,莫说说江东诸将,便是于吉这些奇人都难以破解。眼看着乱尘七迟掌只出了三掌便可将江东诸将尽数擒了,孙策等人却连三才大阵都未摆得开,那吕岱脱口叫道:“太史师兄,咱们分攻两路,拦住了再说!”也不待太史慈回应,他长剑兜然转圜,已是一剑飞花、九道耀眼的白光向乱尘的掌影里刺去。

众将原有些瞧不起这吕岱,却未料道他虽然其貌不扬,但剑法却是如雷似电,他那一只长剑电来闪去,每一处都是刺向乱尘的掌影空隙,众将在他缓得的顷刻间横飞纵掠,这才将那天地人大阵组好了。一十五人齐齐用力,从上中下三路分打乱尘周身大穴。乱尘眼见对方大阵已成,自己若是只图贪功,仅需掌影一变便可卸下吕岱手中的长剑,可如此一来,自己怕是要难以抵挡其他一十四将,故而往上轻轻一跃,便已高飞丈许,于半空中只见得下方一十五将风雷滚滚,金紫青三气搅扰,有如龙虎凤三灵伏地一般。而江东众将看着乱尘飘身上跃,心中均是暗道:“惭愧!方才不是吕岱出剑阻拦,恐怕咱们全是输了!”但高手出招、往往胜于毫厘之间,乱尘乃是高手中的高手,众将也不及细想,将兵刃挺了,尽出方才所学的阵法招式迎空上击。乱尘半空中挥袖三拂,犹如那流云彩月,看似轻缈如烟、实则重逾泰山,乃是唤作“迟暮钟鼓”,这一掌却不是发往一十五将,而是拍那当先的孙策、太史慈、甘宁、凌统、周泰五将。须知天地人三才,天猛、地刚、人和,故而乔玄方才选将时乃是选的江东军中武功最厉害的五人,乱尘虽不明白这天地人三才大阵的法门,但其武理究研已深、临敌经验又足,这瞬息之间便已看出了‘天’门的组用,激得从旁观战的天下五奇皆是大惊,他们这一惊当真是非同小可,均是心想:“临敌机变、变幻无状,圣人之学不过如此,他已是到了这般的境地?孙策他们可还打的过?”

五奇正暗捏一把汗的时候,那太史慈手中双戟呼啦啦挥舞,而孙策、甘宁、凌统、周泰四人却是单手收回了自己兵器,各出一支右手按在太史慈的后背上,将太史慈往上高推。于此同时,‘地’门五人往五方飞奔,以乱尘将要落地的地方为垓心,抢占了乱尘可走的五行方位,至于‘人’门五将却是分而技击,兵器或张或收,全是一些古怪无比的奇招,教乱尘看不明白他五人到底是攻是守。乱尘腾在半空中,不及迟疑,右掌砰的一声,已是击在太史慈的双戟上,太史慈啊呦一声,当即跌落下去,孙策四人八手一架、托住了太史慈,而乱尘亦被太史慈上冲的内力轰得手掌一麻,不由暗赞道:“太史兄弟的内力已是这般的深了,想来那混元一气功已是成了。”殊不知,方才太史慈那一击乃是天门五将合力,尚且斗不过乱尘三成的内力,哪里关得上混元一气功什么事?只听得乱尘轻轻一喝,右手微缩,手腕绵绵兜转了一圈,五指陡然箕张,却如那接天的昆仑山脉一般往下逼压,想他内力近乎无穷,天门五将不敢硬拼,五将身子同时立地飞转,似那五叶飞花般散开。乱尘一掌空击,在园中轰下一个半丈方圆的深坑来,正是泥土飞溅间,天门五将已是与地门五将双双成对,由那孙策周瑜当先,太史慈、程普紧随其后,又飞旋着向中央的乱尘齐攻而来。他们这一手,乃是顺应天地开合之道,开中有合、合中有开,阴阳相争、阴阳相生,原本要以那人门作辅,可现在他们对阵法尚不通达,又是情急而出,故而未能尽显大阵的威力。饶是如此,十将纷转如那天火流星,乱尘又猜不透这其中的天地开合的道理,只得身子随他们同转,只不过他功力高出甚多,十将方是转了一圈、他已是转了三圈有余,十将的兵刃原是击打乱尘左右双肩、肚脐、双膝五点要处,却被乱尘这么呼呼一转,兵刃被罡风搅得弯了,又觉乱尘花蝶般的掌影扑面即至、只得尽数出掌来迎。只听得砰砰砰砰十声脆响,十将各与乱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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