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害于我家恩公,这口恶气要是不出,我们安能为人?”朱儁、日夜行者三人听了,亦皆点头称是。卢植转而又劝曹仁,话还未说出口,已被夏侯惇顶了回去,只听夏侯惇吼道:“卢老中郎,咱们曹家兄弟为救得大家伙脱身,不惜潜入关中、拼死攻打樱池水牢,自己深陷囚笼不说,把戏先生的一条大好性命都是赔了,咱们可曾有半句怨言?现在倒好,这妖女说是救人,实则害人,三言两句不合便将我三弟的双手给废了,你难道还想咱们曹家兄弟坐视不理、做那缩头乌龟?”卢植被他这么一说,心中亦觉惭愧,只得又劝皇甫嵩,可任凭他唾沫说尽,皇甫嵩四人却不再答话。卢植心中绞痛无比,手指满脸阴笑的司马懿、卑弥呼二人,一字一泪的说道:“各位同僚,你们睁开眼睛看看,咱们自相残杀,狗贼们可笑得正欢呢!好,你们今日互殴一场,直杀得两败俱伤,正趁了这些倭狗的心意!……咱们大汉为什么颓至今日之势,朝堂内兄弟阋墙、不知自重,乃至散成一团散沙,被董卓、司马懿这些狗贼所趁,咱们汉人的万里河山都快毁了,你们还有心思在这里互相杀伐?这等亲者痛、仇者快的傻事,岂能是咱们大好男儿所为?”
卢植这一番话,说得曹家兄弟与皇甫嵩一方均是脸上燥热无比,夏侯惇虽也自觉惭愧,但抬眼一见兄弟夏侯渊血淋淋的双手,怒气自是难消,气冲冲的说道:“不是咱们不知好歹,只是这厮庇护倭人在先、伤我兄弟在后,她若是不给个说法,咱们曹家兄弟就当真成了那任人捏挤的软柿子么?”他这话倒也有些道理,皇甫嵩听了只得默然不语,只是那夜行者也是个莽撞汉子,将眼一横,骂道:“我家恩公做事自有分寸,用不着他人来指手画脚。你若是不服气,咱们打一场便是!”他这么一挑衅,方方平息下来的忿气又冲上众人脑头,曹家兄弟哪堪受得这等鸟气,一个个骂道:“他奶奶的,成心打架是罢,有种的就来啊!”
夜行者方要再骂,却见得甄宓柳眉微微一蹙,他追随甄宓日久、晓得甄宓已是动了火气,亏得他平日里素以胆大妄为自居,但甄宓这么个娇俏女子只是这么柳眉微蹙间便将他吓得规规矩矩的退在一旁。但听甄宓长长叹了一口气,对着曹家兄弟幽幽说道:“小女子出手不知轻重,失手伤了这位夏侯将军,给你们赔个不是了。”言毕,对着曹家众人便是躬身一拜,其情之切、礼之重,远出群豪意料之外。皇甫嵩四人见得恩公尚且如此,不待她吩咐,对着曹家兄弟齐齐拜倒,异口同声的说道:“我等言语不敬,向诸位将军请罪了!”
曹家兄弟毕竟也是性情中人,并不是一味逞强好胜的蛮不讲理之辈,甄宓五人如此一来,反倒是让他们觉了自己小气,那曹仁、曹洪等人连忙上前欲将皇甫嵩、朱儁等人扶起,口中说道:“二位将军乃是大汉元老金躯,安可对我们这些晚辈行此大礼?真真是折煞我们了,快快起来!”可任凭曹家兄弟如何搀扶,皇甫嵩四人始终一动不动的跪在地上。而那夏侯渊也已回过神来,说道:“敢问这位甄姑娘,我杀的乃是意欲祸害中州百姓的倭人恶贼,你却如何施手相援?此间冒昧之处,还望姑娘明示。”
群豪原先在必死之时,得了这甄宓出手相援,本是感激于她,可又见她施救卑弥呼,各个心中不解,只是碍于情面,不好开口相问。但这夏侯渊乃是当事人,他此刻所询之事,正中了群豪心间所想,一个个将目光注视甄宓脸上,欲要从那冰霜一般洁白、也似冰霜一般寒冷的玉容上瞧出答案。甄宓却不急于作答,对着皇甫嵩四人轻声言道:“你们起来罢。”待得四人起身后,她又缓步走至夏侯渊身前,衫袖轻飘、伸出手来,拿向夏侯渊臂膊关节。
夏侯渊并不知晓这甄宓相救众人之事,只是眼见皇甫嵩、卢植这等高洁诚挚的汉子对她都颇为尊崇,这才对她礼让三分,此时见那甄宓走近身前,自是心存戒备,待得见到甄宓挥袖出手,右脚便已高高踢出,直钻甄宓手心。至于曹洪、曹仁、夏侯惇三人本就离他甚近,见甄宓陡然出手,各个大怒,拳脚刀剑一齐往她身上招呼。放眼当今天下高手,他这曹家四子皆可入前百之列,便是单打独斗也是不惧他人。张辽、高顺二人方才与倭人大阵剧斗颇耗内力,一直在马车内观看事情变故,此时见曹家四子齐力攻守,举手投足间默契无间,在心中暗赞之时,亦是在想:“难怪主公常说关东诸侯尽是宵小之辈,唯独三人乃是竞世之雄。这三人便是曹操、孙坚、刘备,三人中最为英杰者当属那曹操曹孟德。彼时一众兄弟尚且不信,今日亲眼见得这曹家四子同仇敌忾、趋退如一,便是主公无双武勇亲至,怕也难在一招间将这四子料理了……至于这位甄姑娘,上次她背着乱尘兄弟强闯侯府,咱们十健将出手阻拦不敌,被她闯至主公身前、与主公对殴了一掌,主公虽是未言二人之间孰优孰劣,但此后言及之时都面带颓色,想来当日互拼掌力乃是这少女胜得了一筹。这位甄姑娘武功之高,当世间恐怕只有乱尘兄弟可与之匹敌了罢?嘿,今日我倒要看看,这位甄姑娘的高招妙学,到底能不能将这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