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五回 天机云梦泽,波撼长安城(下)  五色长生录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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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佗一摊手,道:“我身上自无圣药,我如此施救乃是死马权当活马医,救了他命再说。”他转身又对吕布道:“吕布,咱们一码归一码,我答应你救他性命,此法一定可以将他救活。可他因这般换血后出的差乱,我可不会再治。”张仲景与吕布等人闻他言说、皆是面现颓色,正大失所望间听华佗又道:“现成的圣药老子确实没有,可我却有处方一张……”吕布喜道:“恳请华神医赐方!”众将也均附和道:“恳请华神医赐方!”

华佗抬眼凝视吕布许久,道:“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吕布急道:“莫说是一件事,便是千件万件,吕某也应得。”华佗嗤声道:“我只要你做一件事,更谈不上什么千难万难,只怕你不肯。”吕布决然道:“但请华神医言说。”华佗道:“我只要你的命!”众将怒气蓄积已久,听华佗如此言说,均是大怒,李肃最先忍不住,方要破口大骂,却被吕布扬手喝止,但听吕布淡淡道:“我害得华神医家门无后,早该以命相抵,今日更能以一命换一命,公平的很。”说罢,抬掌便往自己脑门拍去,那华佗却又喝道:“慢着!你既是如此不惧死,老子忽然改了主意了。”张仲景劝道:“师哥……”华佗道:“你闭嘴!……吕布,这满座武夫皆是你的狐狗同党,你自可不死,我只求一命换一命,你选一人置换便是。”

张辽等人先前见吕布抬掌几欲自尽,齐齐出招相阻,好不容易拖住了吕布铁掌,又闻华佗如此蛮横,心中又气又急,均是心想乱尘之伤不能再拖,张辽抢先出声道:“既然这华神医要一人向死,军中以我最劣,我去便是!”高顺亦道:“高某领兵武艺皆不如张兄弟,由我死罢!”臧霸、侯成、魏续、宋宪等人哪肯落后,均是言说自己赴死。华佗环视群雄,这向死之事,换了凡夫俗子,自然是避之不及,可温侯军中上自吕布本人、下自小小的校尉卒长,都是如此的向死如生。但听他长叹一口气,双膝猛然一跪,泣道:“二弟啊,非是大哥不肯替你报仇,只是……只是他们……他们……”

他语不成声,吕布瞧的心酸,也跪下身来,吕布一跪、众将皆跪,连那张仲景也随着下跪求那华佗,只听吕布道:“华神医,吕布这一条命,随时候君来取。”众将亦道:“华神医,我们这些贱命,也随主公一同与你!”华佗手指群豪,大哭道:“吕布,你的狗头且先寄在脖子上,若你他日未能扫平宵小、安定万民,我非但要取你狗头,连他们的我也一并要了。”吕布等人异口同声的应道:“理当如是!”华佗哭了一阵,伏在地上向着华家祖坟所在的东北方向三拜之后,缓缓道:“拿纸笔来。”

旋即便有下人取来纸笔,华佗挥毫在纸上写道:“白术、茯神(去木)、黄芪(去芦)、龙眼肉、酸枣仁各八两,人参、木香(不见火)各五两,甘草(炙)二两、当归、远志(蜜炙)、附子(炮)、桂心各七钱。”他这医方所取的药材均不是什么珍贵之物,只是药性颇为迥异,纵是那张仲景却也看不出这样搭配的名堂,但他心知师哥医术高出自己颇多,如此配方定有其奥妙之处,便不多言,拿了药方便自告奋勇的要去城中药店抓取。岂料吕布挥手道:“不劳张先生辛苦,吕某府中自有药房。”原来吕布早是未雨绸缪,一直在暗中筹备有朝一日对董卓突起发难,早就将这温侯一府暗中挖的陷空,下藏兵械三万、粮秣十仓,足够未来举事之用,连药材、铁甲、衣物、银两也是无一不具、无一不备,只待天时。吕布走至右首墙角处,将一人高的花瓶轻扭了三圈,那花瓶缓缓退入墙中,露出一个五尺见方的通道来,地道一开,早有四名小校执了火把,去了府下径自取了药材前来。

华佗又道:“将这些药材捣磨成粉,撒在大锅之内。”众人又是寻捣盘的寻捣盘、捣药的捣药,忙乎了好一阵,这才制成药粉,细细的洒在大锅内。”其间张仲景、吕布、张辽、高顺四人不停为乱尘注血洗毒,乱尘自腰以下尽数没在血水内,可先前那百十只海碗中的备血即将用尽,众将瞧在眼中、也不待吕布吩咐,又掏匕首再行刺腰放血,连那些看热闹的后房小厨、账房先生都被群豪的诚挚高义所感,借了刀具,多多少少也放了一些,可他们不通武学、难知穴位所在,有两三个人不经意间反将自己刺得重伤。华佗瞧在眼中,心中虽是大叹不止,却也不出声阻拦。好不容易锅中的血水漫至乱尘下颚,华佗出言道:“够了!”众人这才停手。

吕布关切乱尘伤势,问道:“华神医,下一步该如何使当?”华佗道:“将他置于这温血中六个时辰,待他体内寒血去尽、新血溶生之时,我再替他接筋续骨,他这条小命便可保了。”张仲景讶道:“温血……师哥,眼下锅中鲜血渐是发寒,我们如何使得鲜血常温?”华佗叹道:“我原是有小火慢烤的法子,故而方才要你们寻一口大鼎来,可一时情急,你们只好取了这薄薄铁锅之用,我这桩法子倒是难行了。”李肃口快,问道:“这铁锅如何?咱们自也可以用小火慢烤。我这就去准备柴火。”华佗骂道:“非但是个蠢材,连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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