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四回 人惊知遇落,夜静一刀空(下)  五色长生录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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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可是付过了钱财,莫要说我是吃白食来了。蔡老哥一向小鸡肚肠,他听在耳中,说不定寻个空隙将这桩由头记载于典籍中,编成个不成话的故事,数百年后连黄口小儿都说我的不是。”华佗这么言说,并非是真心调笑蔡邕,只是见自己这陡转话题之下,王允与蔡邕二人眉头皆是紧皱,又回复到为汉室江山、天下百姓劳心劳力的心苦之中去了,这才不惜自贬,说这般不着调的趣话。

王允与蔡邕领他好意,笑道:“不会,决然不会。”华佗见他二人有说有笑,这才道出今晚正题:“不瞒二位老哥,我今日此来,乃是受那管辂之托。”“管辂?”王允、蔡邕二人齐声惊讶,蔡邕稍想了一阵,道:“可是那纵横庐庐主管辂先生?”华佗点头道:“正是。”王允道:“这位管先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善于聆天听命,王某早闻其纵横命理、捭阖运数的大名,只是一直无缘识荆,不曾有幸与他结识,想不到管先生竟托华神医前来找我,不知华神医找我何事?”华佗摇了摇头,道:“我也是不知。”

王允闻言,不竟莞尔失笑,道:“他既有事托前来,你怎会不知?”蔡邕也是附和道:“正是,华兄弟莫要说笑了。”岂料华佗一本正经道:“我确实不知。”他见王、蔡二人大为不惑,解释道:“如王老哥方才所言,眼下瘟疫横行,我本忙于医人去害,孰料三日前,他差了门下一名童子在南阳城中寻得了我,说有要事相请,要我至今日卯时正点于长安司徒府后院内候他,到时他自会亲身前来。”王允眉头微皱:“都说这管辂装神弄鬼、善弄玄虚,定好时辰遣华佗来我府中,却又不说明来意,可是消遣我们来了?”

他正寻思间,周仓走进身前,躬身拜道:“司徒爷,外面有四位兄弟求见。”王允正忙着思索那管辂用意,道:“你去问问他们什么事,若是不干要紧,明日再说。”岂料那一向言听计从的周仓却不动身离去,他大是生疑,又见周仓满脸喜色,问道:“周仓,你缘何不去?”周仓答道:“司徒爷,这四位兄弟乃是故人,周仓自作主张,已将他们领进府来,此刻正在前厅内候命呢。”王允笑道:“是么?是哪四位故人啊?”周仓道:“司徒爷一见便知。”王允更奇,道:“好,好,好,依你便是。”

周仓得了王允允命,高兴不已,对着门外高声喊道:“兄弟们快进来罢。”屋门吱呀呀应声而开,走进来四人。这四人皆是两两一排,当先的二人头顶光圆一个头发也不见,竟似个和尚一般,二人左手空握,右手各提着一口剑,那两口剑形制、长短皆是一样,只是剑鞘一黑一白,一个黑漆漆、一个白耀耀,皆是煞人无比,想来乃是一对名贵的宝剑分作二人使用。后面二人却是长发紧束,以黄巾抹额,这二人身上并未携带兵器,但一个两臂粗壮、手掌关节凸出,一个躯腿奇长、双脚更是大的惊人,这二人的身材体态远异于常人,显然一个擅长手掌擒拿间的上盘功夫,一个擅长鸳鸯连环的下盘脚法。那四人一见了王允,便齐齐半跪在地,朗声道:“小民拜见恩公!”

王允为官多年、阅人无数,从这四人身上所穿的黄麻劲衣看出他们乃是黄巾遗党,又听他们一见面便口呼自己为恩公,虽是想到他们乃是当年自己为廷尉时救的那班黄巾囚徒,但这些年来他为朝室操劳,哪记得这些只有一两面之缘的不干紧之人?他既是记不起来,便想先安顿下去,待管辂夜访一事了了,再来与这些人详谈。但他转念一想,周仓为人沉稳、少有显露欢喜之时,今日他们四人前来周仓竟如此欢喜,想来当年与他也是生死之交,自己与周仓主仆多年,这点情谊总要给的,但听他微微笑道:“四位黄巾兄弟,七年不见,别来无恙啊。”那四人又是齐声答道:“托司徒爷的洪福,小人们过得甚是安泰。”

那周仓见他们皆跪在地上不起,搞的一本郑重,不由得插话道:“眭三弟、严四弟、程七弟、邓八弟,快快起来。”王允听周仓呼兄喊弟,这才想起这周仓乃是昔年张角座下十大弟子当中的排行老二,他口呼这四人轮序排行,这四人不正是那黑剑眭固、白剑严政、豹爪程远志、影腿邓茂么?他既是知晓四人身份,不由心头生奇:当年自己将一众黄巾要犯从刑庭释放之后,这些人便各奔东西,七年间并未有过丝毫联系,怎得今日四人齐聚、到府中求我相见?于他心底,实是瞧不起黄巾祸匪出身的这帮人——黄巾大乱之时,他为大汉廷尉,司掌天下刑狱,董卓卢植等人攻灭黄巾后,擒捉了黄巾军中大小将领校尉数千人,一股脑儿的塞在大狱内,彼时汉帝刘宏原想尽数斩首、以儆效尤,但王允与蔡邕觉得此举大为不妥,上疏曰:“民反乃君之微瑕,民顺乃君之弘瑜。黄巾百万之众,自民而起,乃天怨所成,若斩黄巾,得一时之效、失一甲之心。若放黄巾,赋回乡野,劝耕以田,此为浩荡天恩,则民感君德,安居乐业,成疏导而不为堵恶之美意,君何不为?”,又联合了皇甫嵩、朱儁、杨彪等一众清流再三殿前求情,这才让这数千员黄巾将士回归乡野、得了自由身。这些黄巾将士得知自己性命无虞乃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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