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三回 天下钟灵处,尽在毓秀赋(下)  五色长生录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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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密谋什么诡计?”董璜笑道:“哥哥是肉体凡胎,既不会千里眼、又不会顺风耳,更不是他李儒肚里的蛔虫,怎会知晓?”董越道:“咱们兄弟俩这么多年,哥哥你心下开心,做弟弟的怎会看不出?哥哥,你可是另有安排?咱们自家人,可休要瞒我。”董璜道:“什么安排?那些倭人冥顽不灵,纵是再多的金钱财物都买通不了,他那府中又是戒备森严,咱们的暗哨半步也进不去,我能有什么安排?”那董越知道董璜还在诓他,心下不悦,想了一会,竟是嬉皮笑脸起来。说来也好笑,这董越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又身为禁军统领,竟是和大哥董璜撒起娇来,惹得董璜哈哈大笑,道:“好好好,不瞒你,不瞒你!”

董璜伸手轻挥,待摒退了身边陪酒的侍女,这才悄声道:“弟弟,咱们在倭人府中藏了一步棋,这步棋,乃是太师亲下,只待直取贼子中宫,要教他们一败涂地!”董越闻言,瞳孔大亮,喜道:“什么棋?哥哥你知道我脑袋不灵光,不要和我打这般哑谜了!”董璜道:“这步棋,乃是天赐良机,是那上天要教叔父得势,遣了这步好棋送至叔父手中……”董越听得不明所以,追问道:“到底是什么棋啊。”董璜望了一眼紧闭的窗户,欲言又止,候了一会儿,才道:“什么棋,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便是了……现在可真是不可说、不能说了。”董越心下不甘,又央求了许久,见哥哥始终不言,只得悻悻作罢。

话说那李儒自进门后,自有迎客的四名使婢提着鹅月灯笼从前带路,李儒随着她们自花园、前厅、中堂缓缓走过,只瞧见这皇甫嵩旧府已经重新粉刷修缮了,更是处处布满鲜花,发出沁人口鼻的芳香气,只是鲜花之旁、道路两侧,尽是些黑布裹遍全身、只留两只眼睛在外的邪马台忍者,格外的煞这美景花香。再加上偶有夜风一吹,至今未洗刷干净的血腥味道钻入鼻孔中,教人闻得甚不自在,李儒这一路走来,已不经意的咳了数声。这皇甫嵩府并不甚大,众人只走了一会,便来到后院小楼前,那小楼占地也不甚大,方圆不过两三丈,也只有三楼之高,之前似是女子的闺阁。但楼下门厅的牌匾却是甚新,上以歪歪扭扭的篆体书了三字,李儒抬头一瞧,赫然写着“天子楼”!他虽与卑弥呼结盟,晓得她骄纵狂妄,但见到这三个字,内心也是不由得一惊,心道:“好你个卑弥呼,远垂海外穷乡僻壤之处,做了一堆夷狄鼠辈的大王,来图我中原大土便就算了,竟敢大言不惭,这般明目张胆的自称天子,可真是心比天高、脸比墙厚,嘿嘿,就怕你没这本事与福分……哈哈,倘若董卓老贼瞧见你这龟楼的名字,可是要将尔等瞧的更轻贱了!”他为人深沉、善于掩色,心中虽是如此作想,又知那卑弥呼此刻肯定端坐在楼内正堂中,面上装做欢喜,手指那“天子楼”三字高声大笑,赞道:“好字!好字!”

他正拊掌间,那小楼大门陡然洞开,但见大厅上烛火辉煌,数十名黑衣忍士有如木人一般贴墙而立,当中置着一张六尺方圆的红木大桌,桌上琳琅满目,飞禽走兽、山珍海味,无一不俱。可满桌的珍馐美馔,桌边却只坐了三人。当中面南背北,身着十二章纹衮服、高戴十二旒龙冕的,自然是那邪马台国国主卑弥呼。须知按世间衮冕定制,唯帝君者,方可以日、月、星辰、山、龙、华虫六物织于上衣,以宗彝、藻、火、粉米、黼、黻绣于下裳,成十二章;又择形制、大小、光泽无一的东海美玉一百四十四颗,分十二流,成十二旒冕。至亲王、世子、郡王者,便依次将制,亲王九旒九章,可取龙纹。亲王以降,不得绣龙。世子者,八旒七章;郡王者,七旒五章。卑弥呼只为一方倭王,其位堪与郡王相平,时人若不遵此制,纵是多一颗玉珠、少一分章纹,也是谋逆不轨、抄斩九族的死罪。可卑弥呼僭越已久,自登位伊始,便如此着服,到如今已逾七年。李儒瞧在眼中,也不多言什么,内心里已将她十八代祖宗问候了个遍。他抬眼又看卑弥呼的左右身侧,但见难升米今日已脱下僧衣,换了一套崭新的绛色紫金鱼鹤服,满面红光的坐在左侧。他这身汉人的国师服虽是合身,但奈何其生的鹰鼻鼠目、兼之矮小猥琐,手上又捏着个一百零八颗木子所成的硕大念佛珠,显得不伦不类,甚是可笑。倒是卑弥呼右侧坐着的那个书生,少年白净、模样英俊,身着一袭雪白的丝质长衫,轻摇着一把黑鹤羽扇,眸子黑不见底,望着李儒,脸上似笑非笑,教李儒不自觉的自心底生出一股寒意,此人自然是那“司马公子”司马懿了。

那卑弥呼面上毫无表情,一如往昔,这七年来,她已从当年海船上的那个小姑娘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若是不论心地如何,倒也出落个人模人样,可惜她为奸人之雄,终日阴刻深诡,被虎狼之心所扰,才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眼角边已是微微现了皱纹。李儒晓得她的臭架子,知她在等着自己开口,便向她抱拳拱手,笑道:“国主新迁高府,李儒给您道喜来啦。”卑弥呼眉角微微一动,面上的神情仍是冷淡无比,但听她指着下首一张空位,冷冷的道:“谢了。你坐罢。”她瞧李儒只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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