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九回 隔窗知夜雨,秋水耀洛神(下)  五色长生录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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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书生一顿,思考了一会,道:“会不会是那吕布找了一个替身,故意搅局,此人奸猾老谋,这等事说不定是他故意为之?”

难升米听这少年书生说吕布奸猾老谋,全然不想想自己奸猾老谋更远甚于他人,内心对他更为鄙夷,但他喜怒不行于色,只是答道:“也不可能,他当日说话饮酒,举手投足间俱有一番翻天彻地的武勇风度,在场众人皆能清楚的感受到他那股逼人的威风。国主的眼光一向精准,宴后也和老僧夸赞这吕布无双之姿,说他气度威严、非常人可及,是为真英雄。若是找人假替,纵使容貌生的再像,也不会有如此感思。”

少年书生喃喃道:“既然不是吕布,那还有谁呢?这天下间还能有谁有如此能耐?”难升米陡然双手一拍,惊道:“我想起一人了!”他不待那书生诘问,反是向剑长侍问到:“那黑衣人所戴的面具是否乃是一张骷髅鬼脸?”剑长侍咦了一声,道:“正是。”

“不妙!不妙!大大的不妙!”难升米早年与卑弥呼逃至汉土中国,身入佛门,中土法号灭寂,此时已近二十年,他虽无佛家止杀仁爱之念,但这么多年礼佛参禅下来,于修身养气处倒颇有成就,一向老沉如他,此时惊得连呼不妙,足见此人之能。只听他道:“公子你有所不知,那曹乱尘初回中土时,在徐州城与单经、淳于琼、麴义等一众高手动手,亏得那人相助,二人合力斗翻了数百人。你想淳于琼这些、麴义这些人都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人物,所率的人马又都是袁绍、公孙瓒麾下精锐,可偏偏是这么多人竟被他们二人打了个死伤殆尽。其后乱尘先走,她孤身一人迎战张闿所领的五百悍匪,又把对方杀得只剩张闿一人。此人如此了得,眼下与我们为敌,那非但国主的大业不妙,连身家性命都有安危!”

那少年书生也是一愣,他初出茅庐不久,并不知这世间事,难升米便将黑衣人在徐州城相助乱尘与诸人夜战、孤身夜闯堳坞从董卓千军万马中救出乱尘的桩桩事迹尽数说了,待她说到那黑衣人在咸阳城假冒乱尘、吓得李儒等人如同丧家犬夺路奔逃时,心狠稳重如那少年书生,也不由得内心里咯噔好大一震。待难升米将黑衣人的事迹说完,众人皆是呆立半晌,再无他话。

却听水囚中的卢植气若游丝的笑出声来,难升米讶道:“卢大人所笑何事?”卢植受囚牢毒楚已深,仍是勉力发笑,道:“老夫……老夫笑的是……是你们,你们这一干妖贼……妖贼作恶,自有天收……我大汉中国,人才……人才济济,多有慷慨义士,这便……这便……咳咳……”他说话用力颇重,都咳出鲜血来,但仍是鼓足全身力气,放声续道:“这便……这便取你们狗命来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这么一笑,激起水牢中众多大汉名臣武将的壮烈情怀,皆是随之大笑,夜长侍一时气急,拿蘸了盐水的长鞭狠抽众人,长鞭啪啪作响,众人笑声反而更大,那笑声似要腾飞入天、越于九霄之上,在这逼压黑仄的水牢中回响,直入炸雷一般轰进难升米等人心里。

那少年书生心中烦躁,道:“怕他作什么,我司马仲达智谋无双,冠绝天下,他安能奈我如何?!他不找我便罢,倘若自寻死路来找我,我必教他千刀万剐、蛇咬虫噬而死!”那夜长侍性格鲁莽火爆,并不能从少年书生的颤抖口音中看出这句实乃是他自勉**,以掩饰其内心深深的惧怕之意。果然那夜长侍哼声道:“国主天命加身,司马公子智谋贯世,国师经多历广,那人只不过是个蛮勇匹夫,怕他个鸟!不如属下多派人手围剿,让他们汉人见识下啥叫‘时日不久矣’!”

众人都知道这夜长侍口无遮拦,十足一个无脑的浑人,能在十二长侍中排行老二,全因其大哥日长侍的功劳庇佑所致。众人也不与他计较,只听难升米浑浊的口音响起:“也好。那我便拨你五十暗忍,先把此人的行踪找出来,然后速来回报,到时司马公子自有妙计擒杀,你莫要贪功、打草惊蛇,让他跑了。”他目光望向那书生,只见那少年书生点了点头,恨声道:“阻我大业者,必杀之。”

日长侍寻思今日事变突然,原本所求的退隐一事又是无法开口,二弟鲁莽,反而又将自己拖入世事泥淖中,心中不由得重重叹了一口气。但他手足情深,二弟赴险,他怎能置之不理,只好怏怏道:“属下不才,愿陪二弟同去。”难升米将视线放在他身上许久,直将他周身的鸡皮疙瘩要激起来,这才道:“也好,你兄弟二人同去,小心行事。”他转身又对那少年书生说道:“我得去长安见一下那董卓,将此间事态说与他听,看他能不能相助一二,这水牢之事就多多麻烦公子了。”

少年书生嗯了一声,道:“那董卓意欲掌控天下,此时已按李儒之计蚕食汉室,正值关键时,此刻长安有人搅局,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国师你且速去,他兵马众多,定会调拨人手借与我等。”

日长侍见应对之策已然议定,自己久留在此不免尴尬,便向众人告了辞,领了弟弟夜长侍欲出水牢,可方走到水牢入口,却听卢植一声凄厉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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