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八回 寒风不相待,终至虎牢城  五色长生录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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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望都不知其意,他曹操又如何驰援?

吕布见得曹操夹在人群中不得动弹,眉头微挑,心道:“曹操,你志大才雄又深谙兵法,我曾愿与你结为至交,共为这天下万民搏命出力。可你野心却是太大,又不明白我忍辱负重的本意,终至今日厮杀之局。现在乃军已乱、败势已现,你纵有英豪之才、野望之志,又安能如何?这天命已被我吕布牢牢掌于手中,我吕布便是那天、那命!你既然有那不臣的野心,我便不能留你于世,趁你现在羽翼未丰,我便要裹挟天命之威、包裹八荒之霸将你扼杀了!”他思到此处,心情更是豪迈畅达,不由仰天长笑,身旁的臧霸闻笑而观之,只是这一眼,便被他周身所散发的霸悍之气所染,不由情怀更添壮烈,心中突然想起在洛阳时与吕布未下完的那盘残棋,当是时,吕布弃子不下、负手曾言:“天下如棋,众人为棋子,来亦何哀、去亦何苦。天下于我,不过是囊中之物,命若天定,我吕布便破了这天!”

但见吕布大手一挥,喝道:“全军突击!”西凉军得了他的令号,一齐抽鞭拍马,有如天响骤雷,轰隆隆的往关东联军杀去。而后方的张辽见得吕布大军已动,也是催马从陈留城中杀出,口中更是高喝:“袁绍已败,诸军早降!”

想那关东兵士后军都是火工马夫一类的老弱病残,怎会料到张辽这般奇攻?而关东前军的步马兵士又混在一处,吕布西凉重骑持长枪冲撞而来,又是如何能挡?这两相逼迫之下,前军往后直退、后军又往汜水河岸奔逃,将袁绍等人所在的中军更是挤了个水泄不通。关东联军百万人马,至此时前中后三军、十八路诸侯都已大乱。这方寸间,曹操只闻得两耳喊杀震天、鲜血激溅,虽是大声呼喊、欲要收拢了军势迎敌,可是他微弱的喊叫俱陷在滔滔杀声内。关东联军兵心已乱,这区区一人之力又怎能撼动吕布裹天崩之势、挟地裂之威的精锐骑兵冲击?

那些关东战马失了主人,又受得这般惊吓,当下在大军中奔驰,更添乱势,所以此刻从吕布一方望去,只见袁绍方漫天遍野的战马如无头苍蝇般飞奔,间或的撞倒兵士,更有甚者被包裹了硬铁的马蹄当场踩死,当是时,关东联军人声嘈杂鼎沸、马蹄嘶鸣惶乱,如此莽乱之局,可说恒古未有。

曹操望着如山倒一般的败势,悲绝的闭上眼睛——此战若是输了,那些梦想中的雄图霸业、那些担在自己肩上的家族荣耀,俱要从此去了——人算,终究不如天算。

乱尘今日随在曹操身边,只为保护于他的性命,见得这般兵败如山倒的阵势,又见得兄长无言以对的悲色,不由长长的叹出一口气来——此战成败,与他乱尘来说,并没什么分别,先前他希望袁绍攻不下虎牢关,这样才可保住大师哥性命,但此时他又担心吕布突出奇策,将关东联军杀的大败,到时兄长曹操又要心中伤悲,大师兄与大哥,二者在他心中皆是重如泰山,可眼下乱军之势、天命之局,他一介凡夫俗子,纵有盖世武艺,又能奈何?这一刻,他终是明白当年那老船妇劝说自己“天命不惑、人力难违”时的无力感。

但见吕布策马执戟飞驰在阵前,将夏侯惇、夏侯渊、关羽、张飞、黄盖、孙坚等将杀的四处溃散。联军中也有武安国、穆顺这等名将欲要上前缓上一缓,但遇上这鬼神般的吕布,一招间便已失了性命。至于胆敢拦在他前路的,无论是人是马,他画戟挥舞到处、血肉横飞,顷刻间便要杀到曹操身边。

曹操见得吕布杀来,也不再退,反是将手中长剑弃了,跪坐在地、引颈就戮。正当此刻,却觉身子一轻,身子已被乱尘负在背上,在众人头顶间跳跃奔驰。可那吕布赤兔马奇快无比,乱尘前方又有张辽大军攻杀,他二人又是如何可逃?只听得曹操长叹道:“小弟,今日走不了啦……走不了啦……”乱尘眼见吕布、张辽二人同时逼来,心中气苦无比——大师哥,你既知曹操是我兄长,为何如此逼我?当日陈留城中我不识你,只念你英雄气概、助你脱身,现在你我二人互知身份,你为何要助那董卓而执意杀我兄长?……既然如此,你便杀我罢!

他心念已绝,猛地将曹操拎起,使出全身劲力,远远地往赵云处掷去,自己却是不进反退,孤影孑然、临风而立,拦在吕布必经的要道上。寒风阵阵刮至,吹得他衣衫狂拂,人却稳如磐石。他背后的玄黑骨刺似是感受到主人勃勃的悍意,发出阵阵寒光,铮的一声,骨刺竟是从中裂开,迸出一把无锋的黑剑来。那黑剑在乱尘身边周游数圈,发出一声龙吟般的啸音,飞至乱尘手中。乱尘望着手中的玄黑骨剑,更是苦笑——师父,昔年我觉得这骨刺碍人,欲要请您拔除了,您总说君子藏器于身,这骨刺乃是我自汉室天子手中借的斩蛇剑所化,他年必有用武之时。今日这骨剑终是开刃现世,我却要用他来对抗大师哥,这般的手足相残便是那冥冥天意么?

乱尘正出神间,吕布已在震天的厮杀中来至自己身前,他二人孤立于世,周身发出骇然战意,周围兵众均被二人气势所惧,竟在这人间地狱中让出一个大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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