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道:“没错……我们犯下这般大错,理应当死……”他忽的双膝跪地,叩首道:“诸位神君,这般重罪,皆是我左慈一意而起,天命既已定下杀伐,左慈不敢相违,只是我师兄乃是受我的蛊惑,两位师妹更是毫不知情。恳请诸位神君饶了他们!”左慈这般求死,普净素重同门情谊,如何肯依?也是跪将下来,叩首说道:“夺药之事乃是普净一手所为,与他三人无关,既是要杀,那便杀我罢!”他师兄弟二人情深意重,这般说来自是真意切切,那执明仁厚,上前欲将他扶起来,却是被监兵拖住了手腕,低声说道:“三哥,他们罪该伏诛,你这是作什么?”执明默然不语间,五灵为首的耀辉说道:“你们犯下杀劫,同一般罪责,理当败亡,又岂能择人生死?四位,我念你们修行不易,你们还是自我了断罢,如此一来,说不定还能往生轮回,再世为人。若是不然,被我们擒上天庭,便不是这般轻易的事了。”
那白火性烈,虽是重伤未愈,仍是怒目说道:“那楚王后人愚忠愚孝、自缢而死,与我们又有何干?你们便是要杀,杀了我便是。普净师兄他们有意归隐山林、不问世间之事,你们何苦纠缠不肯放过?”陵光亦是性子暴躁,讥笑道:“那我便要恭喜你们已是跳出五行、得脱凡尘,往那混元大道了!既然你们已能超脱于世,想必那生死亦也置身事外了,又何必这般婆婆妈妈?”
陵光这话说得不干不净,白火直欲动手与她对殴,可她重伤初愈下又是如何可行?这一时气血上涌,直是咳出数口鲜血来,那普净甚是疼惜白火,不由得火冒三丈,怒道:“要打要杀,你们来罢!”长剑甫然刺出,直攻陵光。想这普净师从南华,自是名家气象。他长剑一出手,便如蛟龙腾海、猛虎跃涧,一招快过一招,倏时便已将陵光笼罩在漫天的剑影中。
陵光见他出手厉害,也不敢轻视,长剑铮然一响,急颤出数团剑花来,欲以连环快招挡了普净剑势。可她修为本就不如普净,那普净又是先手抢攻,她纵然剑法凌厉快急,又是如何能抵?只听得两剑交击之声叮叮不绝,转瞬间已是过了三十余招。普净心中愤恨,一只长剑如同金龙狂舞,那陵光早已使出浑身解数,却仍是难敌难挡。眼见陵光即将落败,那青龙孟章一声叱喝,持了长剑攻了进来。他武功修为高出陵光不少,加入战圈之后,以二敌一,陡然一改方才陵光后守的劣势。普净先攻优势既失,也不慌乱,长剑时而大开大合、时而连密精巧,将其师南华所传的剑法使的是淋漓尽致,但见得剑光闪烁吞吐,倒与他们斗了个不胜不败。
乱尘此时剑术修为已高,但他三人身法招式至快至妙,加之奇诡莫测,也不免看的眼花缭乱,但见三人身影扑朔迷离、窜舞飞动,起初尚分辨得出谁是普净、谁是孟章、谁又是陵光,到得后来瞧得眼都花了。这三人脾性皆是火爆、故而相斗时也是极尽凶狠悍然,激斗之下,剑风呼呼,乱尘虽是身处事外、都觉得脸颊被这剑风刮得隐隐生痛,左慈等人亦是不住后退,圈子竟是越让越大。
白火见普净以一敌二,不免替他担心,可自己又不能持剑相助,便抬眼望向左慈,左慈剑眉紧拧,似在思量什么一般,那而耀珲一方三人却是负手立于一旁静静观战,一语不发,心下稍安。
三人势均力敌,直斗了大半个多时辰,仍是难分高下,乱尘自入世以来,第一次见到这等层次的高手过招,直瞧得瞪目结舌,心中不由想:若是我上场比试,任斗一人,百招之内便只有弃剑认输的份了。他怎知自己这是妄自菲薄,以他现在的能力,得天书奇奥招式、悟无状六剑之理,又有自己、张角、孟章三人的深厚内力在身,已是远逾昔年的普净、孟章一干人等,便是此刻这场上三人联手相攻,他也有得五五胜算。这些年来,他所缺的只是高手间的实战对攻而已,此时观他三人相争,渐渐明悟了招式变化的要道,于剑道修为更精了一层。
在场诸人从旁观看、虽是不语,但亦是各自以自身武学相互映证。三人轰轰滚滚又斗了良久,那执明心若明镜,低声问耀珲道:“大师哥,咱们要不要上去相助?”耀辉看着场中斗剑的三人,心道:“南华仙尊果然有非凡之能,这普净不过入他门下十年,竟已可敌得我二弟与五妹联手,这般打将下去,恐是落败。我五人此次出师,一来代天宣化、二人扬名立万,若是输了,岂不是容他人耻笑?”他抬眼又见普净越来越是刚猛,每一剑都似金刚大斧般,与孟章、陵光二人手中的长剑对撞,溅出无数火花。孟章、陵光二人见得他攻势狂猛,只得接连变换诸般剑法,可势已至此、如何能改?但听得普净一声暴喝,随即是铮铮两声剑响,孟章、陵光二人手中的长剑已是落在地上。
那普净得了胜,也不进击,将长剑一收,往后跃了三步,道:“承让!”左慈也是有意息事宁人,上前说道:“承蒙两位神君手下留情,今日咱们便是……”那陵光从未有过一败,今日竟在普净手上失了长剑,自觉羞辱非常,从地上捡起剑来,直往普净刺去。却有一道指力自耀辉手中破空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