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回 知无归期在,难分此酒中  五色长生录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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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要来些什么?”

细观这六人,衣着打扮均甚为考究,左手间桌子上坐着的一老二少面容颇是相像,想来乃是父子。那锦衣老翁从怀间掏出一片金叶子来,笑道:“店家,劳凡给我们来点茶水饭食,再弄两个火盆来,好将衣服烤上一烤。”店主见老人一出手便是这般的阔绰,双手高兴的直搓个不停,不住的点头道:“哈,好的好的!”店家方是要走,那老翁身边的白衣少年大声问道:“有酒吗?给老爷们来点好酒!”他年纪与乱尘相仿,却是一脸的骄狂,这番寒仃秋雨、他却是将一把纸扇轻摇,满是一副公子哥颐指气使的架子。店主面露难色,又不敢将他得罪,只好说道:“哈,小人店小,备不得许多货……今个儿酒水已是卖完了,哈,还望公子见谅。”

那白衣公子果然不喜,掷了一大锭银子在桌上,手指着乱尘,大声说道:“你去他桌上,把那葫芦酒给少爷买来!”那店主虽是贪财,却是如何敢厚着脸皮去寻乱尘要酒?正尴尬间,另一名青衣公子已是走到乱尘桌前,扔下了一把碎银子,骄狂无比的说道:“喂!你这葫芦里的酒,少爷们要了!”说话间,他已是伸手去抢那酒葫芦,可这酒葫芦倒也奇怪,似是被紧紧粘在桌上一般,任凭那青衣公子如何用力来夺,却是纹丝不动。那老叟只是笑笑,伸手轻轻一提,便将酒葫芦给拿在手中,给乱尘与自己各倒了一碗,瞧也不瞧那青衣公子,说道:“呵呵,老汉这酒虽是粗鄙,只给有缘人喝,却是不卖的。”乱尘将一切尽瞧在眼中,方是明白对饮的这老叟乃是高人,索性不动声色,且看他如何教训这两个纨绔子弟。

那两个公子哥儿平日里自是骄横的惯了,现在这么个不起眼的老头子竟是不肯售酒,自觉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啪啪两声,已各是抽了那老叟一个耳刮子。这两记巴掌虽是不重,但一个七八十的老汉被少年人这般的羞辱,众人如何瞧的过去?有些个性子急躁的大汉已是从桌间站起身来,大咧咧的骂道:“你妈的,有两个臭钱了不起啊!”那青衣公子听得众人大骂,非但不觉为耻,反是说道:“你太爷爷打这不识相的老狗,干你什么事?”他这么一说,众人更是激愤,好几个莽汉已是闯至他二人身前,抡了拳头便要挥打。

有人劝那老叟道:“老人家,这两个小东西实在是没有礼数,您说句话,咱们替你将这两个巴掌讨了回来!”那老叟仍是端坐在位子上,慢条斯理的将碗里的酒喝完了,方是说道:“他人打我骂我,不过如清风拂面,有何可恼?”他这么一说,劝架的人反倒是觉得这老叟脑子有问题,还要劝得一番,却听得那白衣公子冷笑道:“弟弟,既然这老头子说咱们是清风拂面,不如你再扇他几个巴掌,送他一场好秋风!”那青衣公子笑着答道:“哥哥既是这般说了,弟弟怎么好扫了哥哥的兴?”言说间,左手高抬,又抽了那老叟一个耳光。待他再要动手,却是被乱尘伸手抓住了,他见得乱尘眉清目秀,虽是带了一把长剑,却不似个练家子,喝骂道:“小龟公,识相的便松开手来,不然本公子发起脾气来,你这细皮嫩肉的可要破了相!”乱尘也不与他废话,腕上猛地发力,一下便将他摔出了凉棚,那凉棚外尽是泥泞的雨水,众人的马儿又拉了些屎尿,他这一摔,自是摔得个浑身污秽、臭不可闻。

众人见得他这般下场,各个都觉得痛快,纷纷大笑。这两个公子哥见得众人这般奚落,更是狂怒,锵的一声,双双将腰间的宝剑拔了,要与乱尘拼命。场面闹到这般境地,之前那锦衣老翁才是慢悠悠的说道:“商儿、应儿,不得无礼。”那两个公子哥听得老父出言,倒也不敢违背,气冲冲的坐回桌前。那老翁也不起身,端着一只茶碗,遥遥对着老叟说道:“犬子不知礼数,老夫以茶代酒向你赔个不是,还请老人家多多包涵。”他这般的倨傲,哪有半分的道歉之意?他见得老叟并不理会,嘿嘿的数声冷笑,唤了先前那青衣公子道:“应儿,去给老人家赔个礼。”那青衣公子全未想到他父亲会当真要他道歉,忙是说道:“爹,他们不过是些乡野草民,我……”他还要说将下去,却见得家父如冰霜一般的眼神,只好幽怨无比的说了一个“是”字,走到老叟面前,身子微躬,双眼恶狠狠的瞪着他,拱手说道:“晚辈……”

那老叟忙是托住了他,笑道:“小老儿福薄,受不住公子大礼。”那青衣公子本就不知礼数,听得他这说辞,冷哼一声,坐回了桌前。这时,邻桌上有人拊掌而笑,道:“老先生倒是有趣,可否容许在下借些酒水,以御这湿寒之气?”乱尘听得此人谦谦有礼,虽是与那恶少同来,倒不似他父子那般无礼,便将他细细打量,但见得他一张国字脸,头发高束,戴一顶鶡尾武弁,虽也有五六十岁年纪,但眉目间却是凛凛一股威武之气。

老叟仍是不看他人,说道:“小老儿方才便是说了,这葫芦里的酒,只与有缘人,还望老爷海涵。”说话间,他又满满斟了一碗酒,对着乱尘做出请的动作。那人也不生气,开口问道:“不知老先生怎么称呼?”老叟哂然一笑,道:“嘿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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