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絮絮叨叨的说道:“是啊,这些只是擅长咱们邪马台特有的水忍之术,本身功夫倒是不见得有多强,只是他们颇能借助自然之势,与博大精深的汉人武学相比,不过是些异技巧罢了……公主,咱们复位成功后,还是要多遣些亲信的人去中土学汉人的武功,不然再有了什么幺蛾子,咱们也能应付的来。”卑弥呼嗯了一声,想了一阵,又对乱尘说道:“公子,您武功精强,不若留在咱们邪马台国,待我重夺了王位,什么样的高官厚禄、荣华富贵我都许得。”她这番话说的轻巧无比,倒似是去向那都市牛利复仇夺位的事情已办成了一般,乱尘本就不喜这俗世间的名利,听她这么一说,更是反感,道:“我只帮你讨回公道,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罢。”
那卑弥呼却是不依不饶,喋喋不休的说着,直将乱尘说的心烦意燥,腾地站起身来,说道:“你们且留在这里,替我照顾好师妹,我去那神宫中看上一看。”卑弥呼先是一愕,旋即便已明白,说道:“果不愧是乱尘公子,都市牛利那狗贼只以为我们上岸之后要藏得数日、方敢行动,公子现在便去那神宫,他定然想不到。好计,好计!”张宁见得乱尘欲走,拉着他的衣角,低着头轻声说道:“乱尘大哥,现在外面风寒雨凉的,不若等雨小了些,再走罢……”乱尘见得张宁这般的关心自己,心头一暖,柔声劝道:“师妹,你留在这里睡得一会儿,我去去便回。”说罢瞥了卑弥呼、难升米二人一眼,也不与他们废话,出了洞去。
乱尘在这雨夜荒原里一口气奔了数十里,但觉得体内的真气越走越畅,四肢百骸间都充盈着内力,身体非但不觉疲倦,反是将脚步越走越快,乱尘不由暗赞《太平要术》果然天之瑰宝,这才短短数月,便能有了如此神效。忽见前方烛火渐明,细雨中一座四方小城现在眼前,那邪马台国人烟稀少,此城虽是国都,与洛阳、长安这等汉家巨城比起来自然是小之又小,便是比那广宗城,也颇是不如。他身子一提,紧紧贴着城墙,从一处无人把守的地方跃入城中,依着难升米先前所述的路线直往神宫掠去。行不多时,便见得眼前一座佛寺模样的庄园,乱尘见得一座类似佛家石塔模样的建筑高居院中,猜得这便是倭人的神宫了。
乱尘方要细看,却听得那神宫内嘈杂呼喝声骤起,他生怕别人发觉,便绕至后院,东北角果是有一处荷花池,乱尘跃入水中,游了不过一炷香时分,便已进得神宫内里,方是出了水来,却是平静非常。乱尘越行越异,心想方才神宫还人声鼎沸,怎的现在就这般寂静了,莫不是那都市牛利早早的布下了埋伏?他正惊疑间,却见得前方小径上伏着二人,再往前看,前路上又伏着数人。乱尘生怕多事,跃上了屋顶,想要瞧上一瞧这神宫的情况。这一瞧却是让乱尘诧异不以,他放眼望去,却见得满府的侍卫、神官皆是横七竖八的伏倒在地上,乱尘心下诧异,着手探了数人的鼻息经脉,皆是活着,细观这些人的姿势仓促,似是被高手一瞬间便点中了昏睡穴,乱尘心中更惊——这神宫中怎的来了这么个大高手?!
正惊疑间,神宫最内里的禅房门扉陡然一开,奔出一名尼姑模样的中年女子,那女子赤着脚、披着发,奔到乱尘面前,扑通一声跪在乱尘身前,头颅如捣蒜般磕得咚咚作响,口中更是以邪马台语反反复复的说道:“……老神仙,小人壹与善恶不分,自今往后,神宫上下重新做人,愿听那卑弥呼调遣……老神仙,您别杀我……”乱尘这些时日来也曾向那难升米与卑弥呼讨教倭语,虽是不得其法,但这女子说来说去都是这么一段话,他倒也懂了个大概的意思,心中更奇——我尚是方至此地,这壹与怎么就愿意相助于我了?”他伸手将那壹与扶了,欲问出个原委,那壹与却是啊了一声,便已软倒在地,与方才那班神宫中人无异。
乱尘心中一动,知是那名大高手依旧盘旋于侧,双拳一拱,朗声说道:“老前辈既是有心相助小子,为何不肯现身一见?”他话音方毕,便听得一个沙哑的嗓子低声骂道:“你个浑小子,这么大声音,是要将都市牛利的侍卫都引来么?”乱尘正微笑间,眼前陡然一花,一个鬼魅般的黑影已是立在自己身前。他虽是蒙着面目,但乱尘一眼便是瞧出此人正是先前海船上施援的那位高手,心中更是欢喜,躬身拜倒:“小子乱尘,向师叔请安了!”那黑衣人眉毛一挑,讶道:“小子胡言乱语,我怎成你师叔了?”乱尘微微一笑,说道:“老前辈曾在海船上提起过左慈师父,我便猜想前辈定然与家师相识,见得小子武艺低劣、这才现身相援,师叔这般恩情,小子安能不知?”那黑衣人嘿嘿的干笑了两声,说道:“浑小子倒也聪明,我先前还说左慈这老儿教徒弟不行,现在看来,倒也未必。”乱尘道:“师叔谬赞了,小子武功虽是拙劣,但两位师哥却是尽得了师父真传……”他待要说将下去,却见那黑衣人摆了摆手,说道:“刚夸了你一句,又说起了废话,好生的聒噪!来,来,来,且让老夫试一试你这个左慈高徒的成色!”乱尘道:“弟子不敢。”那人骂道:“有什么敢不敢的?你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