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郎中也证实了邹氏不久之前,刚刚到他的铺子里买了治跌打损伤的药,药还在灶台上,也是合乎情理,时间也对得上。
看来这凶手另有其人,所有的人都是这么想。
县令下令四下搜查,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证据,结果,在厢房内搜出了那位。
被人捆着,嘴里含着自己的腰带,拖出来后,众人一看,也是大吃一惊,此人是县里大狱的狱头。这个职业是世袭的,狱头是这几年才接的父亲的班,所以也是年轻有为,再看模样,唇红齿白,浓眉大眼,标准的国字脸,细嫩的皮子,也是标准的美男子,怪不得邹氏与之有一腿。
林荃是看到全过程的,但是他不能讲,需要县令来判断,反正自己差不多撇清了。
县令问狱头为何在此,狱头只能说是被绑至此,反正也不会有人证明他杀的李殿良。所以此案就陷入蹊跷,对县令来说陷入了死无对证的怪圈。
不过,读书人的智商就是不一样,很快就想到了突破点,当即令人拿下仵作,直接上刑,仵作也是贪生怕死之人,况且,此事无论真相如何,对他来说都不会犯死罪,最多是受人蛊惑,再严重点,就是受人所托,打几大板就行了,况且衙役们都是兄弟,也不会打得太重。
至于县衙这工作,还得靠他,这仵作也是世袭的,更关键的是,这种技能是家传,外人不知道怎么回事,要不是莱阳县令懂勘验,说不定还真叫他糊弄过去,估计这种事没少干。
仵作直接供出是狱头安排他这样做的,仵作与狱头本是天然同盟,狱中被打死的人,仵作验尸说是自杀,其他人也是没招,县衙也不会管,毕竟其他人极少懂得其中的门道,没想到在这里栽了。林荃心想,还挖坑害我,这次你们不死,我迟早挖个真的坑埋你们。
狱头肯定大叫冤枉,说是仵作编排自己,自己被绑到这里,肯定是被人陷害的,如何能害李殿良,其实他的嫌疑最小。县令不听他的话,问他在哪里被绑,狱头的家在城外,为何被绑到城内,况且狱头近二百斤的样子,饶是林荃钟意天生神力,把他扛过来也是费劲。总之,他在自己的行程上,始终不能自圆其说,就连晚上要到哪里去都说不出来,编排的几种结果都被县令找人否定了,所以他的这种行为也是坚定了县令心目中,狱头就是要到李殿良家里来的想法。
其实他还是不够老道,以前只有自己欺负别人,忘了自己被欺负时候怎么应对,如果他就装作自己不知道,谁也拿他没招,结果县令一追问,就慌神了,胡乱替自己开脱。惹得旁边的邹氏一脸嫌弃的神情。
县令看向林荃,林荃笑笑,很是坦然的样子。林荃也是感慨这个县令这么狡诈,所有的问话都在点上,即使前世那些经历过刑侦专业训练的同僚们也不过如此。
县令心中也是惊奇,按说这狱头也是受害者,本来想让他说出仇家的名字,结果他居然不打自招,几句话就问出端倪,与李殿良遇害一事有很大的干系,即使不是他,也是他的同伙。
不过对狱头不利的证据越来越多了,在墙根下的鸡窝里,衙役搜出十两银子,银子不会有特征,但是装银子的荷包有,狱头也是懊恼,本来他是把银子给邹氏,结果邹氏连荷包一把抢了去,结果就成了这个样子。
这个荷包,一起胡吃海喝多了,好多衙役都认得,是狱头娘子缝的,这下好了,狱头说不清楚了。但是,县令心里清楚,这个东西不足以为凭,谁知道是不是凶手故意放那里的。
倒是可以诈一下,但是狱头死不承认,只是说,不知为何丢失的。其实,看客们想一想就知道了,此时证据链比较混乱,狱头被绑,按常理,就说明他不可能是凶手。
但是有人撑不住呀,为了立功心切,仵作大喊道,“大人,被子上有脚印,”果不其然,狱头的鞋与被子上的脚印正好合辙,说不清了,彻底说不清了,之前还可以说是别人绑他之后,栽赃。
再细细勘验,在死者的甲垢里,有皮肤的残余物,而狱头的脖子上的皮肤同样也缺了块,古代审案不会讲完整的证据链,有点影子就可以猜测,甚至定罪。虽然县令谨慎如斯,思维缜密,不去胡乱下结论,但是就在此时,狱头精神却崩溃了,一股脑把事情的经过交代出来。
即堂姐夫枣行村谭老二托他找人去祸害林家粮铺,他就找到了李殿良,给了他六两银子,让他去惹事,最好把粮铺给砸了,说好了就是打砸,砸完就跑,让林家粮铺开不起来就行。结果内部意见不统一,李殿良想讹点钱,还被林荃打了回来。按说此事对狱头来说就该了了,剩下的就是李殿良与林家之间的争斗。所以说性格害死人,狱头也是较真的人,觉得事情做得有些窝囊,以往都是很顺利的事,今天做成了这个样子。
白天他看到林荃击倒李殿良,于是他心生一计,与邹氏合伙闷死李殿良,嫁祸林荃,没想到出来的时候,就被人绑了起来,丢在李家。
在这个时代,口供是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