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章 玉真公主  天方长安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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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怡慧大方的走了近来,为三人斟酒。元、李二人也不客套,端起酒盅就与玉真公主饮酒闲聊起来,他们都是性情中人,一聊起来就颇为投机,话语滔滔不绝,李怡慧在一旁竟然插不上话。

丹丘子对玉真公主道:“此次太白兄游历四方,来到长安,胸怀报国之志,欲将平生所学报效朝廷。”

玉真公主闻言,认真地对李白说:“我与丹丘子同为道家人士,相识多年,他从未向我推荐过一人,唯太白先生例外。如有机会,我定向皇兄举荐。”李白拱手道谢。

丹丘子笑道:“太白,此地此景,莫不如即兴吟诗一首,送给公主?”

李白明白丹丘子是想让自己在公主面前显露才华,于是端起酒樽一饮而尽,然后站起身来,在席边低头来回踱了几步,抬头看看窗外刚刚升起的红日,又回头望见公主正伸出纤纤素手亲自给自己的酒樽里倒酒,于是灵感乍现,仰头吟道:

“玉真之仙人,时往太华峰。清晨鸣天鼓,飙欻腾双龙。弄电不辍手,行云本无踪。几时入少室,王母应相逢。”

玉真与丹丘子、李怡慧听罢,俱拍手称绝。玉真端起李白的酒杯兴奋地说道:“好诗好诗,果然不负丹丘子之器重!谢谢太白先生谬赞。”李白忙回到座位,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不知不觉间,四人已经兴高采烈地聊过了晌午时分,静云端上饭菜,大家又继续边吃边聊。

正饮食间,静云又进来报:“住持大人,外面贺侍郎造访。”

正在开心饮酒的玉真公主就是一愣:“这风天雪地的,老顽童缘何来此?快快有请。”

李白问:“这贺侍郎莫非就是当朝礼部侍郎贺知章大人?”

玉真点点头:“正是,贺知章虽为朝廷大员,但与贫尼交往甚多,常来敝观吟诗饮酒,他也是诗词大家,你们正好也见见,没准相见恨晚呢。”

不一会,李白看见门口进来一老者,虽然看起来年过六十,须发皆白,但精神矍铄,眉目中还透出一丝调皮劲儿,胡须上还沾着点碎雪,一进门就哈哈大笑,中气十足。

玉真公主笑道:“老顽童这么大雪天,来此何干?”贺知章对玉真道:“今天一早刚送走好友鉴真法师返回扬州,闲来无事,小老儿便直接奔这儿来讨两杯酒喝。”

说着,贺知章扭头看见离玉真最近的李怡慧,他们以前在玉真观经常见面,知道李怡慧是李林甫的千金,于是打趣的说:“李家小丫头片子也在呢?”

说着他又转过头来看见了丹丘子和李白,贺知章以前熟识丹丘子,但不认识李白,李白站了起来正欲说话,贺知章拍手道:“原来丹丘子也在这混酒喝啊。你上次和小老儿斗酒,喝不过就用法术使诈,不算不算。”丹丘子笑而不答。

贺知章又仔细打量了李白几眼,收起笑容歪着头说:“小老儿看这位兄弟超凡脱俗,仙风道骨,似乎不是一般人物啊,敢问怎么称呼?”

玉真笑道:“这是丹丘子的朋友李白李太白,刚到长安。贺侍郎好眼力,太白先生确实满腹经纶,刚才还即兴吟得好诗一首。”

贺知章闻听眉毛一扬,立马来了兴趣,瞪着眼睛说:“哦?小老儿愿洗耳恭听。”

李白拱手行礼道:“久闻贺侍郎大名,今日得见,幸会,刚才献丑了。”玉真公主把刚才李白吟的诗重复了一遍,贺知章眉开眼笑,赞了一声“好诗!”拉着李白的手一起坐下来,拿过酒杯就喝了起来。

玉真公主随口问:“皇兄最近如何?”

贺知章抹了抹嘴角,答道:“圣人自从泰山封禅回来后,心情一直不错,去年农粮又是大丰收、东北和西北边塞打了几个胜仗,朝中诸事颇为顺心。”说到这,他话锋一转:“不过,听闻后宫不甚安稳,传武惠妃娘娘一直闹着要当皇后,圣人也对太子似乎不甚满意,有废立之意。”

玉真“哼”了一声说:“武惠妃那是白日做梦,有她先人武则天之鉴在前,皇兄和大臣们不可能遂了她的意。只是太子瑛儿,一向平庸,做事又鲁莽,皇兄不甚喜欢,我也替瑛儿担心。”

贺知章道:“易储乃国之大事,我相信圣人不会草率行事的。且不谈这个,对了,太白先生,还有没什么大作赐小老儿拜读?”说完白眉下的一双眼睛直勾勾瞪着李白。

李白见贺知章言辞恳切,遂从怀中取出一卷帛书,双手递给贺知章说:“这是在下在剑南道蜀中时所作的拙作《蜀道难》,还请贺大人斧正。”

贺知章接过来展开一看,随口念了出来:“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念及此处,贺知章陡然一震,突地端正身子,敬佩地看了李白一眼,清了清嗓子,又继续念下去:

“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但见他越念越入神,越念越激动,越念越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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