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轩耳听敌人迫近心中一惊,急忙扬鞭赶马,无奈马匹连奔数日,早已疲累不堪,被他一加催促,登时乱了阵脚,竟马失前蹄,往前扑摔下去,好在卢轩也有功夫在身,双足一点跳落在地,眼见娄之英等人追近,急道:“关先生,你先替我抵挡一阵,前面数里便是刘某先祖故居,我有帮手伏在那里,容我前去搬兵。”也不等关风回话,展开轻功飞也似地去了。
关风一皱眉头,勒马停在路口,这时娄之英等人已到,见他拦住去路,倒也不敢怠慢,纷纷驻足停马,孙妙珍道:“兄弟,你去追赶恶贼,关老师留给我来应付。”
邵旭道:“大姊,此人作恶多端,咱们也不用讲什么江湖道义,我和你一起合力,今日便将他铲除!”
关风脸色微变,他与孙妙珍数次交道,知道自己不是对手,若再加个潜山掌门邵旭,缠斗起来,只怕凶多吉少,当下一打马鞭,将坐骑一斜,道:“刘车千不过是关某雇主,他既舍我而去,我又何必给他拼命?”
众人将信将疑,关风索性调转马头,鞭子一挥,扬声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各位后会有期。”竟顺着官道去了。
虞可娉道:“这人倒还机灵,知道硬碰胜算不高,他和卢轩都是一丘之貉,大难临头,谁又顾得了谁?”
众人见关风去的远了,便也不再理会,顺着卢轩足迹追去,就见他跑进了田野杂草丛中,这里已行不得马,众人当机立断,舍弃马匹展开轻功疾奔。卢轩内功平平,奔的久了无有长力,不过四五里地,已被孙妙珍和娄之英追近,他眼见前面有一座小丘,急忙加紧脚步,转过山坳边奔边喊道:“三姑救我!三姑救我!”
娄之英听闻他呼救心头一震,暗忖此处难道有人,待跟着转进山坳,更是惊讶不已,原来小丘另一边竟有一户庄院,就见卢轩头也不回,飞也似地翻入了院中不见。
娄之英见这庄院建于山坳深处,这里荒无人烟,地处偏僻,不知是何方高人在此隐居,一时不敢冒然闯入,便这么迟了一迟,虞可娉等人也已赶上,娄之英向大伙说了原委,话音刚落,就听庄院大门吱呀一开,竟走出了一名女子。
众人听闻卢轩口称三姑,原本以为会出来一位年迈的婆婆,没成想这女子不过三十来岁,比卢轩还要小着许多,就见她生的明眸皓齿,五官颇为清秀,但肤色紫中透黑,两条眉毛灰黄近白,瞧着说不出的吊诡,最奇的手中拎着一把大刀,这刀足有巴掌宽窄,刀身上有两指宽的血槽,刀刃黢青瓦亮闪着蓝光,刀柄处雕着一只鬼头,嘴里赫然含着一枚金丝圆环。要知女性使刀,多为柳叶刀、云头刀、蝴蝶双刀等小巧兵刃,盖因女子力短,功夫多以敏捷、灵便为主,可这柄大刀足有二三十斤,实不知这身材矮小的女子,为何会用如此不称手的兵器。娄之英虽然心急,但也不肯失了礼数,向其微一欠身,抱拳道:“在下桃源观娄之英,正在追赶仇敌,适才眼见他躲进贵宅,不知贵主人与他是否相识,知不知情。”
那女子灰眉一挑,道:“哪个仇敌?”
娄之英道:“此人叫做卢轩,他在金国改名换姓,又叫刘车千。”
那女子道:“什么刘车千,我却没有听过,那卢轩是我族侄,你寻他作甚?”
众人听闻她果真便是卢轩姑妈,都暗生警惕,娄之英道:“此事说来话长,他早年曾害死在下先父母,且投敌卖国,实乃人神共愤,今日我追他至此,还望前辈能主持公道!”
那女子道:“你说你叫娄之英,那么你旁边的这些,又都是谁?”
众人听她口气越来越大,都摸不清她的路数,孙妙珍道:“晚辈孙氏姐妹,家严便是武圣孙协,这一位是潜山派掌门邵旭,这小妹子虞可娉,乃是前相虞公允文之后,咱们都是娄兄弟的金兰之友。”
她只比面前女子小着几岁,却口称晚辈,那是将此人捧的十足高了,但那女子却不领情,冷冷地道:“虞相公是大宋良相,我自然知晓,但什么孙协、潜山派,恕我孤陋寡闻,可从未听过。”
众人面面相觑,武林三圣和七大派响誉中土数十载,但凡学武之人,可谓无有不晓,这女子却说从没听过,不知是她刻意讽刺羞辱,还是真的坐井观天,娄之英听她口音皆是晋声,低声问孙妙珍道:“大姊,你可知道山西有哪位高人名家?”
孙妙珍思索良久,实想不起这左近有哪一门哪一派的成名人物,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不过天下间世外高人所在多有,这人既然敢说大话,料来必有真才实学,咱们可不能小觑!”
那女子看众人踌躇不前,开口说道:“你们说跟卢轩有仇,那是一面之词,我却不信。就请诸位到寒舍宽坐,咱们跟我侄儿当面锣对面鼓,就此辩一辩是非如何?”
众人听她请大伙进宅,却不敢妄动,倘若此人跟卢轩串通一气,回到家中将众人困住,来个瓮中捉鳖,那可糟了。娄之英道:“不敢叨扰,前辈如有疑虑,便请让卢轩出来,咱们在此说个明白。”
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