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心下不悦,灰眉一皱,道:“你们这许多人追他一个,又不愿进去跟他对峙,叫我如何能信?诸位既然不肯赏脸,咱们小庙容不下大佛,那便请罢。”竟下了逐客令。
娄之英见她一味袒护卢轩,心中愈发起疑,却也不便公然与其破脸,一时间犹豫不决,那女子见众人不肯离去,料定他们纯心寻事,将手中大环刀一挥,道:“我好言以对,请你们进来做客你们不肯,眼下又围在这里阴魂不散,到底意欲何为,真真儿当我一个女子是好相与的?”
众人见她就要动武,摆明了不肯辩理,要和自己一行为仇作对,若再退让,便为示弱,看来只有用强,孙妙珍道:“咱们非是不肯对峙,只是卢轩诡计多端,贵府又地处偏僻,我们不可不防。既然和谈不成,阁下想要伸量武功,那么你我同为女子,便由小妹前来奉陪几招。”
娄之英急忙道:“大姊,此乃小弟私仇,怎能让你为我犯险代劳?便让小弟先上,若是不成,再请大姊出马。”
那女子见对方竟然互相推让,还道是瞧不起自己,把刀一横,道:“婆婆妈妈说个不停,到是打还不打,如若怕了,那就走罢!”
娄之英往前滑出半丈,道:“卢轩和我有血海深仇,不得不究,晚辈只有斗胆向前辈讨教了。”
那女子见了他出列的身法,已知其武功不低,却仍不肯占丝毫便宜,道:“不用客气了,我这柄刀乃是祖传宝物,你空手迎敌,颇为行险,便输了也不心服,也请亮兵刃罢。”
娄之英倒真不敢托大,从腰中抽出如意棍,一摁机括,变为了五尺来长,那女子见他兵刃如此奇特,脸色微变,立了起手招式,道:“我主你客,便请先动手罢。”
娄之英挺棍一挑,那女子斜身一闪,不费吹灰之力便避了过去,口中不住赞道:“好,很好。”原来娄之英虽听她话先行出招,可这一棍既慢又稳,乃是让招,那是有不肯占先手便宜之意。那女子躲过之后,往前一跨,横刀斜劈,这一下出手方位极为刁钻,娄之英不敢大意,举棍横架,两者兵器相碰,发出锵锵之声,原来如意棍和大环刀皆是宝物,彼此互伤不得,那女子紧跟着又跨出一步,所站方位依旧十分独特,娄之英长于道观,虽对周易八卦不甚精通,但也知道这女子前两步分别踩在巽位和坤位,乃是十分高明的五行功夫,当下抱元守一,脚下也使出脱渊步,全力与其周旋。二人斗了三十余合仍不分胜负,娄之英留心观瞧,见这女子虽然刀猛力沉,但内功修为似乎不高,乃是外门横练的功夫,索性气运丹田,用起上善经中的聚气成形,举棍狠力横扫,那女子见这一击雷霆万钧,避无可避,只得挺刀招架,两股大力一撞,女子震得虎口发麻,兵刃险些跌落,心中暗赞了一声,脚下一错,不退反进,挥刀劈了过来。
娄之英暗暗吃惊,本以为这一下能将对手大刀格飞,没成想这女子内功平平,外力却大的出奇,眼见这一刀向自己逼近,只得往后疾退,女子一招未得还有后手,脚下接连交错,又连奔了七步,总算娄之英轻功了得,使出鹏程万里,这才堪堪躲过,他虽避开对手,可突然胸中猛烈剧震,一股寒气直奔顶门,知道适才使力狠了,又受到了上善经的反噬,看对方又是一刀斩来,只有咬紧牙关,勉力挺棍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