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雄同时转过头来,均现诧异之色。虞可娉又道:“适才听盖三爷提及的吴掌门,可不是指渤海派之主么?”
盖和放下手中马缰,道:“二位究竟是谁?也识得吴掌门吗?”
虞可娉道:“我是无名的闺中女子,也没什么好说,这位是武夷山桃源观的娄之英娄少侠,与七大派向来同气连枝,吴掌门我们虽未见过,但那是武林正道的前辈名宿,若果真有难,我俩也不能袖手。”
盖氏三雄久在北边,未听过娄之英的名头,但桃源观倒也知道,盖和道:“原来阁下是余真人的弟子,既也出身名门正派,为何帮奸人为虎作伥?”
娄之英先前本对刘振的话深信不疑,又听虞可娉提及三雄残暴,心中自无半分质疑的念头,但刚刚和这三兄弟交手对话,只觉对方不仅言辞有礼,武功阵法也是光明正大,除了老三盖弼有些狂躁凶恶外,倒也不像是大奸大恶之徒,这时听到盖和问话,脸上一红,道:“其实……我也并未与这两人照面,只是觉着江下三杰的刘老爷子向来颇有口碑,当不会打诳,何况我是背着他二人偷听说话,料也没有编排的道理,这中间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盖弼破口骂道:“去他娘的江下三杰,又有什么口碑了?这人帮着姓曲的奸贼,必也不是什么好鸟!”
老二盖单见他口无遮拦,若是说翻再度闹将起来,又要多耽时间,那可得不偿失了,于是出言说道:“娄少侠,刘振是个老奸巨猾的老江湖,想是他瞧出了什么破绽,故意引你上当,来阻我们妨他行坏。眼下既已说开,那也不消多讲了,我们去办正事要紧。”
娄之英道:“且慢。然则夏侯大哥一事又如何说?难道这也是刘振说的假话?据我所知夏侯大哥与吴掌门交情莫逆,你们既是吴掌门至交,又怎会与他为敌?”
盖和面色尴尬,道:“夏侯帮主和我兄弟确有交手,不过这中间原委曲折,一时半会陈说不清,待有机缘,盖某亲自来跟娄少侠讲明。”说着便要上马继续赶路。
娄之英难辨真伪,不知该不该放他们走脱,正踌躇间,就听虞可娉忽道:“盖老大,恳请你借一匹马来,我二人也跟着去追刘振,一来看能否助吴掌门一臂之力,二来也好抓住这两人,当面问个清楚!”
盖和虽是三兄弟中的兄长,但遇到难事,向来听取二弟的主意,于是将目光投向盖单,露出询问之色。盖单思索片刻,暗想娄之英武功高强,不在自己兄弟之下,而刘振他们逃到建康府,也不知会不会伏下什么厉害帮手,到时有此人助阵,极添胜算,索性点了点头,道:“也好,便让娄少侠当面与奸贼对峙,瞧盖氏兄弟是不是欺世打诳之徒!”
盖和道:“好。这位姑娘,既然咱们作伴同去救人,不知可否将真面目示下?”
虞可娉笑道:“我这装束卸脱麻烦,一时半会解除不掉,待有机缘,必会以真容相见。”
盖和听她模仿自己语气说话,心中并不生气,只觉此人是个古怪机灵的少女,顾虑又去了几分,微微一笑,吩咐两兄弟腾一匹马出来,给娄虞二人骑驭,盖单与盖弼则共乘一匹,盖弼一脸不满,嘟囔道:“牲口驼了两人,必然跑的慢了,岂不是更加耽搁时间?”
盖和瞪视了他一眼,道:“老三,莫要牢骚,救人要紧!”五人翻身上马,扬鞭往西南赶去,待到得江边,天已见亮,有不少船家都泊在岸边候客,盖氏三雄见有艘大船招牌挂的极高,能渡马匹,便急着要去沽坐,虞可娉拦道:“不可,三位有所不知,此船虽大,但行的不快,若遇逆风,更会走走停停,难于转舵,咱们还是寻一艘小船为上。”
三雄生于北方关外,不懂水上这些道道,听她一说,忙又找了艘小船渡江,将马匹折卖给了渡口商人。五人虽是同去救人,但毕竟心存芥蒂,分坐在船舱两侧,娄之英低声问道:“娉妹,你为何突然从屋中出来,还猜出刘振扯谎,而他们是要去救吴掌门?”
虞可娉道:“我见你出去以一敌三,放心不下,便想出来瞧瞧,看到三雄如此威猛,忽然想起一事。前面刘振口口声声说怕敌人追上,却怎地置咱们两个大活人不顾,不赶快逃走,反倒在后屋躲了起来?在他眼里咱俩不过是两个乡下农夫,难道就如此信得过?何况若真像他所说,盖氏三雄是十恶不赦的凶徒,则必会残忍逼供,他又怎能把命交在两个庄稼汉手上?我越想越觉得不妥,只觉他这番做作,是故意引你去后屋听他俩说话。进而我又想起那次三雄是和插翅锦晁万鲲一起,据说他们早已投到了渤海派门下,既然如此,又岂会不顾门规作恶?是以我出来仔细瞧瞧,正听见盖老三提及吴掌门,心中更加笃定猜测,便出言阻你们继续争斗。”
娄之英道:“你我装扮的极像,刘振却如何看出破绽?何况就算知道咱们不是真的农夫,也未必料得我有本事阻得了盖氏三雄,他会这般托大么?”
虞可娉道:“咱们扮的自无破绽,若我所料没错,想是你在吴县出手时,已被他见到了,大雪中在祠堂相遇,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