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章 好是红尘修心处,何必藏身在深山。  十方英雄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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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

韩判司感到气氛过于沉闷,手持酒碗起身高呼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来,来,大家喝上一碗,可保浪费了谢掌柜的好酒。”

当众人纷纷响应举碗痛饮之际,判司无意间扫了一眼桌面,不觉眼光一亮,盯着桌上仅有的空杯子,“这是弄啥哩?这只杯子是谁滴哩?”

“喵人!娃子滴!”谢掌柜一惊一乍地指着商隐怀里的衮师。

“咦,不中!娃子咋能喝酒哩。”判司责怪地看着李商隐。

衮师见大人们都在看他,便来了神气,挣脱开父亲的双手哧滑一下跳到地上,也不管得仁“你闹啥呢么?”的呼喊,嘻嘻笑着跑到地中间,充满童真地望着判司嬉笑道:“伯!额们墙猫猫胡呗。”

这一声官差们听了不打紧,可主人们被惊吓到了,只觉得头皮发麻,四肢冰凉,尤其是谢中杰,突感到曾被杖击的后背是阵阵痉挛。

孩子说着话蹲下身子,就要撬方砖,眼看事情即将败露。

“凶犯,凶犯!快出来,快出来!”一下子喊声四起,惊心动魄,可这纷乱是来自屋外。

一个衙役冲了进来大声禀告道:“判司,天津桥上来了个人,鬼鬼祟祟的,看见我们撒腿奏跑,不像好人。”

“是何有佳!一定是他。”拿软鞭的汉子斩钉截铁地肯定着。

贾香主尖声尖气地喊着:“是他!我奏说消息可靠,不会错的。这叫花子头一准是藏得腻烦了,出去潇洒,回来见到我们来缉拿他,心里发虚,落荒而逃啦。”

“追!”

“追!”

十几个人一窝蜂地奔出去,带领一干人等围追堵截去了。

“娃儿,来人走啦?”等了半天何有佳才从方砖下面冒出头来,上面的对话他已经听得清清楚楚。

“有佳,事态严重啦,趁他们去追那个倒霉鬼,你们得立即脱身。”李晕当机立断地安排道,“还有!你父亲的死是个误会,你就不要念念不忘无法释怀啦。”

“哼!前辈,那是花言狡辩你也信它?”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怎能说释怀就释怀了呢?

义方他们在质库门外与张水儿告别,黑小子只说了声“再唯”,便拐进了茶行。

清清楚楚地从北面天津桥传来鬼哭狼嚎之声,可想而知那里的打斗激烈非常。趁着云层遮住了月光,李商隐抱着儿子衮师,带着何丐头、义方和天赐急速向城东而去。

一路左顾右盼地走来,跨过伊水渠的石桥,前面就是李商隐的岳父、已故河阳节度使王茂元建在崇让坊的老宅子,不用再提心吊胆,担惊受怕啦,马上就要到家了。

“崇让坊对面是履道坊,白乐天白老的宅子。时光过得真快呀!白老已经故去五年啦。”随着商隐心情的放松,话也跟着多起来,“门严九重静,窗幽一室闲。好是修心处,何必在深山。那园子原本是杨凭的府邸,白老买了来拓展水面,密植幽篁,叠石成峡,聚土攒岛,奇思妙想,巧夺天工。看那院子好冷清啊,院静留僧宿,楼空放妓归。白老自感去日无多,便尽遣家妓放归,只留下闭门清修的裴兴奴和胡秋娘。”

“这个坊叫啥?坊前还有卖夜宵的。”天赐指着临近的坊门问道。

“哦,是集贤坊,坊里住的多是些漕吏,这么晚了,还有商贩在卖酸辣汤啊。”义山顺着少年的指示望过去,在紧闭的坊门外,确实摆了个摊子,一位半老徐娘正忙乎着生意。还不错,三张桌子有两张是空的,一张围坐着三个食客,他们在东张西望窃窃私语,不时地去摸摸脚边的竹篓子。

这三个人衣衫褴褛,满身的补丁,都戴了顶草帽遮住脸面,细看原来是叫花子,不知在哪儿讨来闲钱,便大模大样地上了桌面,扬眉吐气一回。

“哒,额饿咧,夹馍。”怀里的衮师可怜巴巴地对父亲说,自从夫人王氏过世后,李商隐愈加疼爱这双儿女,此次东都之行把儿子带来,就是想重温一下逝去的美好时光。“儿呀,太晚了,夹馍可没有,前面有卖酸辣汤的,也很好吃。”

“好吧,喝酸辣汤,喝酸辣汤。”孩子很懂事,指着坊门的摊子嚷着。

几个人走近了,选了张靠外侧的桌子,喊那蹲着身子正在炉子前扇火的摊主,让其为每个人盛来一碗。

“中,等一下哈,桌子扬起有油饼,桌子嗲有墩儿,兄里自个坐哩。”那女人没有回头独自忙碌着。

背后的三个人说也奇怪,自从见他们过来就缩头缩脚地不做声了,义山疼爱地望着咬嚼油饼的儿子,不禁动了感情潸然落泪,他哽咽地对义方感慨道:“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看见衮师我便忆起晏媄,经年来为了生计奔波在外,我们一家聚少离多,我亏欠他们啊!”他双手抹去腮边的泪珠,仰头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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