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有尽有,金银珠宝数不胜数。俺是多么聪明的人啊!俺给他雪,奏是再多的财宝也不能收,不稀罕,堂堂做人、建功立业才是正事。”
同桌的人们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这个说“恁家兄里真不简单哩!好有本事类”,那个讲“现在官居几品类?他还听恁的话?”
“他敢不听!从小奏在俺屁股后面跟着,俺让他往东,他不敢向西。再雪,俺和他讲的是道理,不服不行。”大家都夸他有个光宗耀祖的好兄弟,更说他教导有方,庄家老大其实是满腹的沾沾自喜,得意洋洋,面上却是不以为然,无所谓的样子。
“老哥,听你说你的二弟是被狼叼去的,你是光州人吗?”义方似乎置身于漆黑的深夜里,拖着疲惫的双腿走在崎岖的山路上,多少次欣喜,多少次失望,如今猛然发现前面显现出希冀的光亮。
“俺是光州人呀!从小在固始长大的,俺二弟还是襁褓之中奏叫狼叼了去,俺抓起棍子从后面撵,奏是没撵上,现如今做梦都能梦见那狼的后腚在眼前晃,嗨,别提那伤心事类。”茶叶商人神色哀怨地唉声叹气。
“是在固始发生的事吧?”义方还不死心,仍抱着一线希望。
“噢,那是……”庄开龙拉着长音正欲回答。
“来来!俺要藏闷闷儿。”突然从屋外传来孩子奶声奶气的嬉戏声。
“是俺兄里谷良到了!”庄开龙一跃而起,开心地嚷嚷着。
“让摆亲亲!孩儿,恁回来了,可把摆心疼死类。”是那店伙计在说话,听声音充满了悲喜交加的情感在里面。
随之是个唠唠叨叨的妇人在讲,“谷良啊!以后得多加小心,孩儿要看好啦。如今这世道乱,不定什么时候老背背再来,这谁也说不准呀。”然后有个男人恭恭敬敬地称是,“乖,来来带你去找小姑。”
房门被人推开,大步走进个消瘦的汉子,与庄开龙亲热地拉着手互相问候,“大哥!多日不见啦。”
“是呀,兄里,听干妈说,恁从武牢仓刚回来,俺们这几个朋友特意在此为恁洗尘,恁昭恁,人都累瘦啥样类。”茶叶商人指着起身的同伴,强调着全是众人的心意。
“王兄、魏兄、郑兄,谢谢大家啦。”几个人相互谦让着重新落座。
开龙倍加关心地问:“兄里,孩儿信到咧!怎么雪叫老背背偷走奏偷走哩,俺听他们雪孩儿让人拐走了,木急死俺。”
“还好,还好,中午时婶儿把孩儿送回家,说是个络腮胡子的中年人帮忙找到的,真是万幸,毫发无损。”谷良如释重负地回应着。
庄开龙同样是笑逐颜开,“兄里,恁是遇上好人类!络腮胡子,能是谁哩?那人木雪是什么人偷走的孩儿吗?”
“婶儿说那人讲老背背是个女乞丐,昨天夜里人不知鬼不觉地进的我家,什么也没拿,是专奔孩儿来的。”谷良扫视着在场的几个人,压低声音肯定地说,“就是救孩儿的人不说,我也心知肚明,他们是冲我来的,要给我个下马威。”
他一眼看见了义方,和义方身后站着的天赐,不知是否地向庄开龙询问道:“大哥,这是你家的亲戚?”
开龙抿嘴笑答:“像吧?他也姓庄,俺们是一家子,但木是俺的亲戚,是刚刚认识的朋友。兄里,俺父母过世后,家里只有三弟翼龙和两个舅舅类,翼龙恁是见过的。”
谷良点头认同,却又侧目细加端详,不禁由衷地感叹着,“真是太像了,仿佛一个模子里铸出来的。”
“兄里,还是说恁吧,大家都清楚恁这漕运官做得不容易,如今的漕运牵扯到四面八方,都想在这租庸调的赋税上捞一把,官兵匪霸全不是省油的灯,虎视眈眈盯着这条运河,无论哪一方也不好对付。恁这是又把乞丐给得罪类?他们竟敢绑架俺孩儿,做为人质加以要挟,这天下可真是要大乱了,连叫花子也打起漕船的主意哩。兄里,恁保怕,有大哥在,天塌不下来,俺三弟翼龙现在白敏中的麾下为国效力,深受朝廷赏识,在军中有极广的人脉,就连东都留守和河南府尹也是他的好朋友。俺这奏写信给他,让他向官爷们知会一声,多派兵士保护恁的家小,将涉案的大小乞丐通通抓起来问罪。”
漕运官漠然一笑感谢道:“大哥的好意我心领了,就不劳三弟费心啦。现任东都留守李固言家里是一箩筐的麻烦,而新任河南尹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