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又传来像打喷嚏尖利的咔咔声,就什么也听不到啦,“大胆儿!大胆儿的叫声,是狗,你们朋友的狗吓到它啦!”一个棕黄色的小身体惊恐地钻进来,倏地扑到司马义的怀里,就再也不敢探出头来了。
后面没有猎犬跟进来,只有从那洞外灌进阵阵的飞雪,顶上的雪层变暗了,变黑了,大家在想是天黑了吗?“那是风暴来啦,我们这儿有句谚语‘早晨露水重,后响冰雹猛’。别指望了,外面的人都走啦,这下子我们真是孤立无援,凭天由命喽。”跛脚汉子仰着头失望地叹着气。
外面风暴肆虐,洞里的温度骤降,既没有棉衣,又没有火源,四个人开始还能凭借内力与寒冷抗衡,可挨到半夜只能臂膀相交抱在一起,靠体温相互取暖捱到天亮。
太阳升起来了,风暴也散去了,洞子里的人胡子眉毛结出厚厚的白霜,就连和尚光秃秃的头顶也罩上了一层冰碴。
“三哥,我死得怨啊,我是来看热闹的,师兄说要攻打天心寨,我碰巧在庙里就跟来了。没想到掉到这个冰窟窿里,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呀,刚打听到姑姑的下落,却成为隔世之人,三哥,你说我冤不?”欧阳愤哆哆嗦嗦地后悔道。
司马义不解地问:“和尚师父,你们和天心寨有过节?为什么要攻取它呢?”
“唉,司马施主,你不是外人,我就直说了吧。是索勋这孩子来寺里求的我,他是我师父的叔伯孙子,说天心寨飞扬跋扈,勾结吐蕃甘州节度使霸占天山雪莲为私有,对义军收复河西故地不利,我也是为了光复大业,义无反顾地答应来此帮忙。”和尚在这几个人里功力最强,若没有他的支撑,四个人早就冻成冰雕了。
司马义皱着眉头问和尚:“师父,你知道天心寨的底细吗?义军怎么有这么大的误会?这其中必有奸人从中挑拨。”
和尚跺着脚增强血脉流动,“只是听索勋和高少侠说了一些,说是大将军张议潭受箭伤时需要雪莲,天心寨见死不救,还和甘州败军通风报信,眉来眼去。”
“胡说!雪莲在前天被贼人偷光了,和吐蕃败军来往更是无稽之谈。”
“阿弥陀佛,是呀,贫僧昨日攻入圣母宫时已经明了啦。”
司马义大惊道:“你们已经攻进了圣母宫,那圣母和宫女们现在怎样?”
那三个人见他的样子都愣住了,笑头陀嗑嗑吧吧地问道:“善哉,圣母和一帮宫女都被赶跑了,寺庙也夺了回来,难道司马施主与天心寨的东方义有交情?”
跛脚汉子把木杖往地上一顿,满是埋怨地大声回道:“师父,你是被人利用了!你们有所不知,我就是东方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