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列成筏堪比渡船,妙,妙!快来人,阿木现在就动手捆扎筏子,拨耽误了寻雪莲的正事。”
大家当即在院子里忙活起来,能帮忙的都搭上手,用麻绳将木条捆成一个方形的木框子,再横向绑上数根木条,把一个个牛皮囊顺次扎在木条下面,不大一会儿,一个皮筏子扎成了。
慕容姑娘让两个强壮的随从把筏子抬到河边,放入水中再牵马上去,未曾想那马见到河水抬蹄仰头,一个劲地萧萧嘶鸣。
“师父,还是不中,马怕水!”慕容姑娘紧紧勒住缰绳,大声对段连兴喊道。
“金花,勿慌!我来驯服它。”见他从袖子里抽出支笛子,放于唇边缓缓吹奏,指端一开一合,音调一扬一抑,祥和安逸之曲飘扬河上。说来神奇,欲挣脱束缚的战马渐渐恢复了平静,抖动了两下鬃毛“咴咴”地卧在木架之上。
“你客划桨。”闻声一个瘦小的手下提着木桨上了筏子,背着瓷坛子的少年走过来,老人牵着他的手难舍难离地告别道,“牛格子,一路当心,阿不子多伙才能再见。”
目送着救命恩人渡过河去,等筏子再返回来,该是拎着两个包裹的高顺励一人一马过河了。
封连兴招手作别,高老爷子却漠然视之,该着顺励不顺,划到河中央时突起风浪,筏子像一叶浮萍随波激荡,险象环生,似在高峰低谷间穿行。
“金花,快去帮忙!那些纸不敢打湿哩。”师父的一声呼喊唤醒了惊呆的徒弟,她骑上白骆驼涉水疾游。
这骆驼水性极好,毫不费力地靠近颠簸中的筏子,慕容姑娘双手牢牢地抓住木框,将其奋力拉向对岸。
“丫头的功夫又有长进咧。”高老头子盯着正在上岸的慕容金花,“撒么?丫头跟别木一达里客甘州咧。”
封连兴心情大好地回答他,“对,我让金花给他们引路。”望着对岸三个人旋风般地离去,封连兴像个刚打完胜仗的将军,隔河目视激动长吟,“火山五月行人少,看君马去疾如鸟。都护行营太白西,角声一动胡天晓”。
高老头子也感慨万千,“都是为了情谊呀,对咧,封老弟,你说京城里的朋友是什么官职,叫个撒么?别的爷爷和岑鹘爷爷是好朋友?”
封老头苦思冥想后回答道:“这位朋友做什么官,我还真没记住。他好像是个写诗的,那天姓许的监察御史跟他要什么杏花村、槐花村的诗嘛。他的爷爷我记得曾是个宰相,写了一部很了不起的著作《通典》,名字叫杜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