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一章 我有迷魂招不得,雄鸡一声天下白。  十方英雄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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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方和盛姑娘也下得楼来,轻松翻过外城两丈高的夯土城墙,一边往贾家楼去,一边还唠叨着同是道家人,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夜深了,路上人迹稀少,秋风摇曳着歌肆酒楼外悬挂的气死风灯,在雪地上打出昏昏欲睡黄晕的光。

“站住!放箭!”嗖、嗖几支白羽带着呼啸从房脊上擦过,齐向屋顶身穿紧衣束装的夜行人射去。

那被追逐者一掠而过,快似狸猫,落地如棉,飞行如燕,腾挪如猿,看身手动作绝不是等闲之辈,泛泛之人。

后面紧追不舍的是负责巡城的金吾卫骑兵,在一名果毅都尉的率领下摇动绣有辟邪的旗子,身上披挂的明光甲反射出耀眼的银光。

士兵沿街向南围堵着,喊叫谩骂着,“奉琼林库使似先文逸令,不能让那个贼儿跑了。好大胆子!竟敢到琼林御库来偷。”

义方两人闪在一旁,如此情景看在眼里,“这人的轻功不赖呀,好敏捷潇洒啊!”义方夸赞道。

“是啊,这女子的功夫不一般。”盛山也有同感。

“你是怎么看出她是女子的?”

“直觉。”嘈杂声愈来愈远了。

当义方和盛姑娘推开店门进入贾家楼时,已经打烊闭店啦。可靠里面的一张桌子还围拢着人,高谈阔论说得是热火朝天。

侧着脸正讲话的是个四十岁开外的中年男子,看这人着一身常服,举止言谈透出官僚作派。他长得英俊潇洒,彬彬有礼,活泼诙谐,说到高兴处不忘夹起块羊排剔去骨头,放到嘴里有滋有味地咀嚼着。

他在众人的催促下接着讲起故事,“我再说段永贞年间的事,算起来是四十年前顺宗登基那年,我刚好是三岁,听我外公武元衡讲的。京城里东市有个百姓叫做王布,知书达理,家值千万,商旅买卖人都很敬慕他。他有个女儿年方十四五岁,艳丽聪悟,挺好的孩子,可惜鼻孔内各垂生息肉如皂荚子,其根如麻线,长有寸许,稍微一碰就揪心地疼。王布花了数百万钱,看遍了城里的医生,也毫无起色。有一日,来了个梵僧上门化缘,突然问王布,听说先生的闺女得了怪病,能让贫僧看一看吗?我来治好它。王布自然是大喜,立即把女儿喊出来。那和尚取出药瓶,倒出颜色纯白的药粉,用苇管吹到孩子的鼻子里。只一会儿的工夫,就把息肉摘了去,出了少许的黄水,可并不疼痛。王先生感激地拿出白金赏给和尚,梵僧拒绝不收,说我乃修道之人,不受厚礼,只乞求这息肉。得到王布的同意后,便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揣到怀里。然后颂声佛号健步而去,行走如飞,王布认为是遇到圣贤了。估摸着和尚走过五六个街坊了,又有个少年上门造访。这少年长得美如冠玉,骑着白马,敲门便问,刚才有位胡僧来过吗?王布请他进屋,把胡僧的事都说了。那人吁嗟不悦的埋怨道,马小踠足竟落在此僧的后面!王布很是惊异,追问原委。少年也不隐瞒,如实告知,上帝的二个乐神失踪了,最近才得知藏到您女儿的鼻子里,我是天上的公差,奉帝之命来取他们回去,不想那僧先于我取走,我失职啦!王布闻听恭敬地施礼,再抬头那少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大家都说这个故事太荒诞离奇了,跟牛僧孺《玄怪录》里的不相上下。

“离奇个六饼,柯古兄,真是武老爷子给你讲的吗?不会是你自己杜撰的吧。”正座上的儒生毫无顾忌地质疑道。他年近四旬,一身薄而有空的罗绡衣裳,貌虽比不得宋玉潘安,也称得上风流倜傥。

“不能吧?李老弟,我看段兄不是那种云山雾罩的人,八成是他外公和他讲的神话故事。”说话的是位不修边幅的中年男人,粗衣粗褂,头罩折角巾,笑咪咪的一张脸,长相可不敢恭维,“真不错呀,武老爷子那是文武全才,论文那是才华横溢,律诗胜古,尤以五言句闻名遐迩,藻丽绮丽,琢名精妙。论武更有旷世武功,安邦之能,抚夷平叛人称铁血宰相。诸位还记得老人家的那首绝笔诗吗?夜久喧暂息,池台惟月明。无因驻清景,日出事还生。老人家被叛逆李师道刺杀而亡已经三十年啦。”

正座的男子抬头发现义方他们走进来,高兴地起身招呼道:“义方,回来啦!我们大家正等着你们呢,这回庐山的小字辈可凑齐了。”

待义方和盛姑娘来到桌前,另外两个男子也热情地站起来,上下打量着他们。不错,那正座的就是李商隐李义山。

商隐亲热地拉着义山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这个孩子可不简单,武艺出众,侠肝义胆,还是杜牧的义子呢。”那两人听说是杜牧的义子,眼神中明亮放光,正视端详起来。

经李大哥介绍方知,两位客人中一位是刚刚由秘书省校书郎提升为尚书郎的段成式;一位是倚声填词、开词之疆土的大家温庭筠。

好朋友们又重新落座,大师兄马明德和鲁逍遥张罗道:“义山大哥和两位大哥哥的到来真是让我们欢喜得不得了,我们提议共尽一杯。”众人皆响应一饮而尽。

“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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