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章 赤胆忠心谁评说,龙舟击浪湿罗衫。  十方英雄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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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见他挑担柴过来,立即激发灵感想到了下句,太高兴了,故此手舞足蹈,失态了,见笑了。”这先生跺着方步,拈着颌下的短须心满意足地说。

原来是场误会,樵夫悻悻地拾回担子,嘟囔着走了。牧之深感这位迂腐书生的可爱,抱拳施礼道:“敢问先生尊姓大名?”

“不才,姓周,名朴,字见素。”

牧之闻听惊喜大呼,“啊!原来是江南名士、吴越大儒的周朴周见素先生呀,失敬,失敬。”

看得出对杜牧的敬佩赞叹之举这位大儒很是受用,春风得意地回礼相问:“哪里?哪里?见笑,见笑,什么名士大儒?都是世人胡乱说的,不知兄台怎样称呼?”

“京兆人士杜牧。”听对方是杜牧,周朴不觉一震,眼中放出异彩,“哦!你就是闻名遐迩的杜牧之吗?幸会,幸会。”

牧之好趣地问他,“不知先生刚才吟的是哪个对子啊?”

见素先生抿嘴一笑,慢条斯理地答道:“不才,是子孙何处闲为客,松柏被人伐作薪。”众人闻听都不住的说妙。经裴刺史诚挚相邀,周先生欣然同意结伴而行。

众人继续沿街东行,空中不知从何处刮来一片积雨云,不多时稀稀拉拉地下起雨来。

裴元提议上飞英塔暂避,大家寻得塔门便鱼贯而入,相互提醒着脚下当心,彼此呵护着扶梯而上。

相传这飞英塔为南朝陈武帝陈霸先为他心爱的飞英姑娘建造的,塔有内外两座,外塔砖木结构,形七层八角,高有二十丈,内有廊板扶梯,可上达顶端,因内含石塔,故名塔套塔。

立于塔顶,北望太湖,点点风帆,历历在目;南眺道场,幢幢塔影,遥遥相对。

周朴触景生情,临风朗朗吟诵道:“湖州安吉县,门与白云齐。禹力不到处,河声流向西。去衙山色远,近水月光低。中有高人在,沙中曳杖藜。”

“好诗啊!”大家异口同声地赞叹,

周见素拈着山羊短須,微微摇头陶醉着,活像只抖落着金羽的红冠公鸡。

裴元鼓动龟蒙也随和一首,看大家兴致勃发不便推诿,望着远处峰峦起伏的弁山,陆公便略一沉思悠悠唱来,“五年重别旧山村,树有交柯犊有孙。更感卞峰颜色好,晓云才散便当门。”

“真妙啊!”众人又拍手称绝。

裴元意犹未尽地拍了下身边的杜牧,“面对这南国美景,大才子可有佳作吗?”

“真有,字字千斤,怕这塔里盛不下啊!”

但见他成竹在胸凭栏远眺,不加思索轻轻低吟出,“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塔内一下子静得悄无声息,每个人的心灵好似已融入烟雨中去了,这就是名诗佳作的力量。

下得塔来,已是雨过天晴,大家接着向太湖进发,没走多远,就望见奉胜门那高娥的城楼了。

裴刺史抬手指着这水陆共用的城门介绍着,“这是奉胜门,也叫霸王门,是北控太湖之门户,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相传始皇灭楚时,楚南公预言‘楚虽三户,亡秦必楚’。后来得到历史的验证,无论是汉王刘邦,还是霸王项羽皆为楚人。昔日霸王起事率八千江东弟子西击暴秦,就是从这北门破凶而出的,可惜一去不返。”

大家步入城墙下的霸王庙,庙内多古树,或高插入云,或虬曲盘旋,或垂老而作枯态。

侧殿供范增、项梁像,皆沉稳端肃而坐。

正房为享殿,一进门就见项羽巍巍如塔,衣襟飘飘,昂昂乎拔剑劲立状,头顶高悬叱咤风云匾。

殿内人等皆肃然起敬,感叹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楚霸王为何不肯过江东。

裴元瞩目神像慢声说道:“这千古英雄的庙宇也曾面临被捣毁之灾。那是武皇则天时,狄仁杰狄公持节江南巡抚使,他看到江南喜欢搞神灵崇拜,山川、风雨、花神、海神、果神等供神无奇不有,一些历史人物也成了神灵,感到如不扫除这些陋习,对民风、吏治都有不利。于是他下令捣毁淫祠,毁弃千余座,只留下夏禹、吴太伯、季札、伍员四祠。刚开始还进展顺利,等到拆项羽庙时风雨雷电大作。”

“呜”的一声,裴元的话被打断了,一阵旋风刮起了幔帐,众人的目光随之看去,那霸王威武的脸上似乎浮现出愤怒的神情。

大家收回目光看着刺史,盼着他讲下去,“当天晚上狄仁杰得一梦,梦中西楚霸王和他评理,项羽申述道我起兵于湖州,生前对国家有功,死后保一方平安对百姓也有功,何尝不可享受民间祭祀呢?狄公醒后,认为项羽说得有理,就保留了这座霸王庙。”

众人仰头望去,这霸王也好像正俯视着他们。

牧之向庙祝要来笔砚,提笔洋洋洒洒一气呵成,且看墙上写着“胜败兵家事不期,包羞忍耻是男儿。江东弟子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

走出霸王庙,刺史府的船早就等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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