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老军爷的好意,请原谅我们不察之罪吧。”然后又深施一礼。
老和尚见他已深明道理,便回身劝道:“宗膀啊,不知者不怪,又都是多年的情分,看在老衲的面子上,就化干戈为玉帛吧!”
“喏,就依师父,各位可以走了,苍天不老,来日方长,你们终会明白我段宗膀的为人,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正当五人要转身离去时,忽然听到跃治大师的呼唤,“请留步,那位回纥的英雄,老衲看你的鹰爪功外势已练得出神入化了,可内力不足。那玉虚观的乾元功正与你的套路相合,你可去昆仑求学此功。”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忙自否道,“不妥!那玉虚道长已关闭山门多时了,不如这样,”老和尚摘下篾帽,用手指在上面划了几下,随后抛给司马义,“拿它给玉虚看,他会传授与你。”
司马义接住低头观瞧,篾帽上刻出个“念”字。
回纥汉子不禁感动得热泪上涌,双膝跪拜叩首道:“多谢大师。”
老和尚又转向德吉公子,“公子乃名门之后,他日必当鹏程万里。但人生艰险,曲直难辨,遇事不应仅凭意气。你那吐姆之技已是登峰造极,然这大手印之功还相差甚远,还需抛开世俗杂念潜心修为啊。”
“谢大师。”德吉公子鞠躬合十致谢。
老和尚望着五个人的背影沉思着什么,段军将走到师父身边,“师父,你还在看他们五个人呀?”
“哪有什么五个?在我眼里只有一个。”
军将不解地问:“怎么会是一个人呢?”
“阿弥陀佛,只有一个叫功利的人刚刚离去。宗膀,师父希望你不要像他们,人都有佛性,但能做到立地成佛的寥寥无几呀,你要全心去悟啊。”
沿着洱海往西走,不多时远远地望见一围城关,城墙随山势蜿蜒起伏蔚为壮观。
途经西洱河上的浮桥,穿过龙尾关的隘口,车队走上了通往羊苴咩城的官道,这条大道可好于之前的土路,宽敞又夯实,道的东边是水天相连的洱海,道的西侧是绵延不断的苍山。
走不多时,见那段军将扬手一指,大家随其瞩目仰望,在西侧的山坡上耸立着一座古城,虽说不是十分雄伟,但像只展翅的雄鹰俯视着南诏大地。
“那就是皮逻阁大王统一六诏,建立南诏的都城太和城。看到城门外的大石碑了吗?八十年前,阁逻凤大王就是站在这个大碑前对臣子们说,后世可能又归唐,当指碑给唐使者看,明白我叛唐出于不得已的本心。”
军将驻马而立,遥望石碑,满怀激情地背诵道:“恭闻清浊初分,运阴阳而生万物;川岳既列,树元首而定八方……”近四千字的碑文脱口而出,言之凿凿,一字不差,在场众人无不感慨动容。
又前行了半个时辰,见前面现出一座宏伟城池来,这城背靠苍山中和峰,东抚洱海,夯土城墙高约三丈,北临梅溪,南卧龙泉溪畔。两溪奔涌出苍山,合围成二龙护珠之势,润泽着这座建于异牟寻大王时代的新都。
走进羊苴咩城雄伟的南城门,一条大路与十来条小道井字形贯通,街区巷陌都是用石头垒砌而成,城内特立一座高大的门楼,地上尽铺青石板面。
大门楼下是繁华的市集,这里本是连接中原与吐蕃、暹罗、天竺的蜀身毒道和茶马古道的交汇要冲,故而店铺林立,马帮商队络绎不绝。街上多是川流不息的白家男女,身穿白色衣裙,肩披挑绣精美挂饰的异域少女,一个个楚楚动人,别有韵味。
市集两旁多以“三坊一照壁”、“四合五天井”的独立庭院相连,白墙青瓦,古朴而幽静。随处可见街旁路边流淌着清澈的叮咚溪水,家家户户养花植树,房前屋后瓜果飘香。
直走三百步到第二座门楼,穿过门楼东西方向又有两座门楼相对守立,这两座门楼之间皆是官宦府邸。
进第二道城门,走二百步到第三道门,门前摆放着斧钺剑戟和石兽,尽显威武庄重之气。
门内两侧高屹两座楼,楼檐飞翘,雕梁画栋,富丽堂皇。
第三道门后稳立一巨大照壁,照壁彩绘吉祥如意图,绕过它走一百步到一大厅,大厅宽敞,厅前铺垫黑白相间的高大台阶。
踏阶而上,厅门上悬挂着写有“五华殿”的横匾,厅左厅右的屋子层层迭迭,殿前遍布池沼,池内碧叶遮蔽,鱼翔潜底。倚栏向北望去,金碧辉煌处正是南诏皇宫。
一行人并未耽搁,匆匆穿城而出,踏着郊外满是油菜花的金黄,只走了半个时辰便望见佛塔的雄姿啦。
这佛塔高耸于苍山应乐峰下,为方形十六层密檐式,底宽五丈,高三十余丈,顶端有铜制覆钵,上置塔刹。
塔以白灰涂面,每级四面有龛,相对两龛供佛像,另两龛为窗洞,在高原明媚的春光里好似玉柱擎天,交相辉映。
不觉来到佛塔之下,这里早已是彩带飘舞,人头攒动,高台之上高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