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章 风花雪月非净土,拈指一笑释心结。  十方英雄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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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觉已是佛塔开光的吉日了,早课礼毕,众人齐聚方丈室内等待出行。

“静云,静风,去山门外候待段军将。”

“喏。”两个沙弥遵命离去。

跃治大师微笑着面向大家说道:“自武侯以马谡功心之计七擒孟获以来,南蛮诸部时兴时熄。太宗大略,平定松外及东西洱河各部,才使民心归依。然吐蕃虎视蚕食,得寸进尺,蒙嶲诏、越巂诏、浪穹诏、邆赕诏、施浪诏五诏相继归逆,唯蒙舍诏皮逻阁大王,武功强悍,大智大勇,統一六诏,威慑番夷。不料,朝堂衰弱,边将放肆,轻佻大王家眷,激怒南诏自立,虽经屡次征讨,均落得折戟而归。南诏几代大王励兵秣马,开疆扩土,但归唐之愿未泯,遂立南诏德化碑,表叛唐不得已而为之的无奈;堆大唐亡灵冢,示岂顾前非而忘大礼的衷肠。而今权臣王嵯巅弑长立幼,携制劝丰佑大王,穷兵黩武,民愤天怨,尤以三年前攻陷成都,大掠男女、百工数十万人及珍货而返,残虐之性使世人愕然。所幸皇帝醒悟,遣李德裕为剑南西川节度使,文饶到任后,寻探边务,察绘地图,修筑关楼,屯粮备战,具李牧之遗风,存武侯之韬略。为提振士气高筑筹边楼,扫眉居士薛涛有诗赞道‘平临云岛八窗秋,壮压西川四十州。诸将莫贪羌族马,最高层处见边头’。使得两边呈旗鼓相当之势,才有了和平共处的可能。咱们提到了薛涛薛校书更是有名,引多少才子俊男为之倾倒,元稹、武元衡、白乐天,太多啦。麻衣如雪一枝梅,笑掩微妆入梦来。若到越溪逢越女,红莲池里白莲开。”

静风进屋禀告道:“师祖,段军将到。”

“师兄,这个段军将又是何人呢?”方山禅师询问着。

“乃白家弟子,段宗膀。现为南诏大军将,此子寡言而多思,忠孝并豁达,为人中之龙啊。”

只听玉佩鸣弦,气昂昂走进一人,看这位军将中等身量,额络一髻,头顶撮发成锥,高鼻梁、深眼窝、肤色白皙、斯文高雅,一袭儒将风范。再看身上,白色锦袍外套虎皮,足登厚底战靴。“师父,安好?”来者稽首大礼。

“好,宗膀啊,你此次成都之行收获如何?”跃治大师和蔼地询问弟子。

“此次奉大王之命,赴成都迎接李德裕李节使来诏,路上还算顺利,可是师父。”只见段军将欲言又止。

“怎么?说呀!”老和尚看他神色悲凉锁眉急问。

“我奉师父之命,前往碧鸡坊看望扫眉居士,可惜她老人家已于年前仙逝了。”

“阿弥陀佛,恭请南无大慈大悲地藏王菩萨慈悲护持,稽首本然净心地,无尽佛藏大慈尊,南方世界涌香云,香雨花云及花雨……”老和尚双手合十默默念诵《地藏经》,那手抖得更厉害了,没有人说话,众人都沉寂于惋惜和悲伤的悼念之中。

许久,跃治和尚才抬起头来,两行泪水已到腮边,老人家自念道:“万里桥边女校书,枇杷花里闭门居。扫眉才子知多少,管领春风总不如。浣花溪水涂彩笺,碧鸡坊内空哀怨。长笛千里总相忆,愁云有泪连成线。昨日还风华正茂,今天就风烛残年了,想当年扫眉居士是何等的才华横溢,美若天仙,那校书郎的名头虽是虚的,可是前任剑南节度使韦皋还真向朝廷奏请过呢。”

和尚长叹一声,抖起长袖道:“走了,走了,该来即来,要走便走,出发吧!”

在这南诏的高原上,春光是百倍的明媚,那山,那水,那天空是晶莹剔透的。还好临出发时,跃治大师给每个人准备了顶当地产的篾帽,它是用竹子编成的大斗笠,否则夺目的阳光把眼睛晃得都睁不开了。

远眺莽莽苍山,峰顶的皑皑白雪倒映在如镜无垠的洱海水面上,更显得巍峨神圣。

或远或近的船儿轻轻荡漾着,船头竿子上的鸬鹚迎风屹立,乌黑的羽毛随风飘逸着,似一个个身披袍子的侠客,但见它们猛地一纵竞相潜入湛蓝湛蓝的水里。

水边摇曳着翠绿的垂柳,山间到处是竞相绽放的山茶花、冬樱花、桃花和叫不出名字的野花,再往远处山坡上看去,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茶田。偶尔有一小块坝子,也被勤劳的白族兄弟种上了水稻。

沿临水的大路走着,队伍最前面是两个腰挂弯刀的罗苴佐,紧跟着十余名身穿牛皮战衣、手持革制盾牌和长枪的勇士。

段军将跨下追风白马,腰佩南诏软剑,威风凛凛,锦带飘飘。他身后是两驾马车,头车里坐着跃治大师,后面的是方山禅师和秋月小和尚。车边几匹马上散骑着希运禅师和徒弟义玄,

义玄掌心里捧着一只碗口大的蓝蝴蝶,正运气吸附住它,蝴蝶煽动着双翅却无法飞出,“师父,我这是头回看到蝴蝶是蓝色的。”

希运对徒弟的童心只是付之一笑,他随手夹住空中飘落的几片山茶花瓣。

车队殿后的是秦英雄,他信马由缰地踏着,心思早已沉醉在这湖光山色里了。

“到龙尾关了,大家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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