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帽子。”听得前面的军将放声高喊。
希运禅师还没有弄明白此话内中的含义,一股强风扑面而来,直掀竹帽,禅师本能地向后去扯,帽子却意想不到地落在了前胸。“这里的风可真怪呀!明明是往后面吹的,可帽子却落向胸前。”他回头诧异地看着徒儿义玄,义玄此刻正手按帽顶冲他咧嘴笑呢。
突然间,好似从地缝里钻出来的,路边的茶树丛中窜出五个身披黑色斗篷的蒙面人。
虽都未带利器,但出手又快又狠,几掌就震飞了前排的罗苴,想这罗苴也是从万千乡勇中精挑出的壮士,可谓身经百战,不想只在一招内全无还手之力了。
面对强敌,段军将泰然处之,见他飞身跃入敌群,拉出软剑,劈,抹,刺,挑。这南诏宝剑与中原之剑全然不同,如二八酥体极尽寡柔之美,暗藏杀气,剑峰可逼纤毫,柔韧可折月圆。
看这剑法灵活多变,时儿大开大阖,时儿拙滞古朴,时儿轻敏迅速,时儿忽来忽往。“这是六脉剑法吧?”希运禅师低声问着车里的师叔。
五名刺客也非等闲之辈,团团围住军将,齐下杀手。
“呼”的一声,秋月从车中跃出,手中挥动灰色拂尘,直取近处的敌手。
两个蒙面高手听到动静,立刻转身相迎,左侧这位高大威猛使出一记韦陀掌,直取和尚胸口。只见秋月转身外旋,避开掌力,让过敌手的前身,顺势将拂尘扫中其左腿足三里穴,只听“扑通”一声,高大威猛立即摔倒在地,下半肢失去了知觉。
再看秋月又一腾空,躲过右面瘦高挑袭来的天罡掌,在空中甩出拂尘击中敌手的右肩肩井穴,也是一声闷响,人已倒地,半边身子僵麻不听使唤。
就在秋月拂尘功出手的同时,义玄和秦靖也飞身上前,义玄使出铁袖功秋风扫叶式,鼓动宽大的袖子,借身体旋移,激起两股真气,将近处的敌人像秋风扫落叶般托起,抛出十几丈之外,从空中重重摔下。
秦靖舞动双锏逼近对方,使了一招双峰贯耳。不想那敌手是北派鹰爪功的门人,轻功了得,腾身飞起,躲过锏峰,双爪反向秦靖的面门抓来。
秦靖将身子一撤,反腕上刺,使了一招大河问道,封住了鹰爪的攻势。
这敌手连忙空翻,左脚点右脚,直取秦爷的下盘,只见双锏金光似蛟龙横扫,一招横扫千军把攻势化解。
看两个人你来我往,十几招交手分不出伯仲。
这鹰爪使出抓、打、掐、勾、拿、搂的看家本事,动则刚暴凶狠,快速密集;静则机智稳健,似伺机待兔,出手崩打,回手抓拿,分筋错骨,点穴闭气,翻转灵活,恰似盘空的雄鹰。
再看秦爷身形刚猛雄劲,双锏疾如闪电,攻似排山倒海,守如铜墙铁壁。
打到三十几个回合,鹰爪步伐见乱,一不留神被秦爷一记高山流水拍个正着,原本这下是拍向后脑的,秦爷手下留情,拍在了他的后背上,那也着实不轻,“蹬、蹬、蹬”被打出十步之外,一口鲜血如柱喷出。
那边的段军将早已把对手逼坐在地,剑尖直指其华盖。
“绑!”军将话音未落,意想不到的情景发生了,那盘坐的敌手突然垂直升起,离地两丈有余,双手成曼荼罗契印向军将百汇拍去,这一掌下去天界大仙也得魂飞魄散,在场的人们都被惊呆了。
就听“啊!”的一声惨叫,倒下的非是别人,而是偷袭者自己,在他的身上凌空飘落下几片山茶花瓣。
“师侄,你这拈花指的功夫可大有长进呀,当年百丈师弟恐怕都不及你的劲力。”希运禅师听后“嘿嘿”地笑了。
这五个刺客已被士卒们捆绑个结实,罗苴佐上前扯去他们脸上的头巾和身上的斗篷,原来是四个汉子和一个文雅英俊的少年。
高大威猛的汉子是个吐蕃人,身穿黑色皮袍,枣红脸、大牛眼、狮鼻阔口、大耳有轮,耳穿海螺大环,一身的腱子肉。
瘦高挑一身汉人打扮,看长相,方正的脸面,深沉的双眸,精光闪烁,头上发髻高挽,插着一根白玉簪子。
那个鹰爪高手外束斜襟右衽袍,袍长及膝,看衣着、长相,便知是个回鹘人。他虽身材不高,但骨骼清奇,是个练武的材料。
再看那个被抛出去的矮胖子,白色吐蕃袍子只穿左袖,右袖从后面拉到胸前搭在左肩上,古铜色的皮肤袒露于外,雄风凛凛,彪悍刚健。他头戴用金银丝线绣织的金宝顶帽,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那少年是个喇嘛,身披绛红色僧衣,白镜子脸,五观端正,气度高雅,眉宇间透出股子傲气。
段军将上前喝问:“你们是什么人?”五个刺客只是轻蔑地一笑,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一名罗苴佐躬身询问军将该如何处置,只见段宗膀左手往山坡后一指,右手果断地一斩。
罗苴佐领命后,把这五个人推推搡搡地押到路边,只听那个矮胖子大声喊着:“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