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哀惆怅,渔火对愁眠,远处灯歌辉煌。自是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终易醒。此刻,谁相伴,谁与共醉?莫辞醉,沈烟缭绕,千里烟波,看这春光灿烂何来凄凉?一曲罢,低头聆听笑语,不与人争。莞尔长笑对清空,誓言终须假,美如画,凄如烟。燕儿归,情儿归,归何处是家。
花伊伊追田思思不上,只有独自咀嚼心中的苦果。长街尽,人皆散,寒意不期而至。花伊伊阖紧眼帘,不让泪水流下。身后有人跟来,她却不在乎。忽有一条雪白的绸绢从后伸了过来。一个怯生生的,温柔的声音道:“这里没有别人,你要哭就痛快地哭一场吧!或许会好受一些……”花伊伊听到这个声音,娇躯如触电般一阵颤抖。她急走二步,冷冷地道:“你认错人了……”南宫豪惨然不乐,黯然道:“风铃伤你弃你,你为何还想着他?而我,自打看了第一眼,便时时念着你,刻刻挂着你……”花伊伊长袖一甩,愤步急行,并冷声道:“你走开些吧,我要一个人静一静!”南宫豪嗫嚅着道:“你……”又跟着走上几步。花伊伊猛然转身,喝道:“不要跟着我,滚!”南宫豪猝不及防,踉跄了几步,几乎摔倒。一睹花伊伊怒容,南宫豪又惊又喜,但脸色却已灰白,他颤声道:“姑娘,我……我没有恶意,只是想……”花伊伊见南宫豪痴痴的眼神,转过头心想:“要是他此番这样看着我,对我说这样的话,那该多好……”她痴痴地想着,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下,如珠粒般清亮剔透,一滴一滴地滑落在衣衫上。南宫豪见她泪眼朦胧,心已醉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在此时,一阵哈哈大笑自远而近,如风一般迅疾传来。人影一晃,一个长衫青年负手而立,徐徐闭上大笑的嘴,那笑声也渐渐被埋藏。花伊伊心胜平静,但烦乱之际,谁也不喜听到这种三分讥笑,七分轻蔑笑声。她瞥都未瞥来人一眼,便盈盈转身,飘然而去。可这人却快步上前,伸臂挡住了她的去路。
南宫豪惊声道:“萧兄,你……不得无礼!”说话间,快步走到花伊伊面前,作揖道:“冒犯之处,还望姑娘见谅。”花伊伊瞥都未瞥他一眼,淡淡地道:“不用多礼,你让开些吧!”南宫豪忙走开二步,萧瑟却一把拉住了他,嘿嘿笑道:“南宫世兄,对付漂亮女孩,你以前好像不是这样被动,这样畏缩吧?”南宫豪一怔,飞快地瞥了花伊伊一眼,又垂下头去,嗫嚅了几句,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萧瑟沉着脸,冷冷地道:“你那四个侍女我已让她们在酒楼里等着,现在这里不会有第四个人来了。”
花伊伊冷瞥了萧瑟一眼,道:“怂恿他人,必有所谋。阁下列位十大青年英杰,应不致如此吧?”萧瑟哈哈大笑道:“南宫兄,你看看,这姑娘外柔内刚,即使你掳回府去,也不好受呀!”花伊伊黛眉一寒,南宫豪连忙道:“姑娘息怒,在下绝没有冒犯姑娘的意思……”又转向萧瑟道:“萧兄,请不要说那些粗俗的话了。否则,我们就不是朋友了。”萧瑟斜望着他,怪声怪调地道:“你让她走?那今生今世你也许再也看不到她了。”南宫豪脸色更白,像牛一般喘息起来。萧瑟摇头叹道:“男儿大丈夫,本不该为儿女私情所累所困……一个真正的豪杰,更不能让一个女人牵住了他的鼻子,我们是朋友,所以才会说这些话,南宫兄,你还犹豫什么呢?”
南宫豪忽直视花伊伊,颤声道:“我们还会相见吗?姑娘可否告诉在下你家住何处?”花伊伊却避开他的目光,遥视着远空一片飘动的彩云,平静地道:“请你让开,我得走了。”这简明的一句话无异将南宫豪打人了万劫不复的深渊。南宫豪身子一震,面容惨变,只听他喃喃道:“你……不要……见我……”萧瑟冷哼一声,喝道:“不要多说了,带她回去……”话声中,他一指快逾闪电般朝花伊伊点将过去。花伊伊纤腰一扭,迅疾避开,飘闪出五丈之外。萧瑟的铁拳如狂风骤雨般,在呼喝声中又攻了过来。
萧瑟以一对铁拳扬名武林,其拳法自有惊人之处。数招之下,花伊伊已落于重重拳影之中,招架得颇有些忙乱。南宫豪又惊又急,呼喝萧瑟住手,可心中隐约又希望他能制服花伊伊。蓦地,萧瑟暴喝一声,左拳贯注十成功力,直轰花伊伊立脚之处,右拳迅疾转了个小圈,直揭其面门。花伊伊急提一口真气,如细雨柳烟飞身而起,飘渺不定。地上顿时被萧瑟的铁拳轰得尘沙扬起,弥人眼际。
右拳扑空,萧瑟一惊,暗叹对方身法了得,急忙抱元守一,凝神屏息,以静制动。但花伊伊冰雪聪明,待沙雾消散,轻叱一声,两道白色匹练飞泻而出。萧瑟挥拳来挡,雄猛劲道击溃了白绫,花伊伊双臂一抖,长绫缩了回来,数颗碧血莲子却从白绫中飞射而出。这狡猾的一招让萧瑟做梦也想不到会出在自花伊伊这般柔弱美丽的少女手中。他本欲乘势而进,见状大惊,可力道已发收势不及,只得仆地一滚,碧血莲子贴身而过。
南宫豪一把扶起他,萧瑟满脸胀得通红,瞪着眼,恨声道:“好阴狠的臭婆娘……”
嗖!一条白色匹练电掣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