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楠楠的话,办公室里顿时热闹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的也不知道该听谁的话,见此情况楠楠赶紧说道:“都别急,一个一个来,七嘴八舌让主子听谁的话?前边说不清楚的后边补充,主子不会不考虑大家的意见。”
不到半个小时,王仁智便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大家并不排斥前往外地工作,而是担忧保险公司万一投资失败,害怕与家人永久分离。当初根据资料挑选这些人时,考虑的是他们大多从事商业和小手工业作坊,具备独当一面经营的能力,这些人大多都有家庭家庭,因此才有八万多人。
当初的八万多人实际上总共还不到一万个家庭,仅有夫妻两人的小家庭占极少数,更多的是祖孙三代甚至是四世同堂或者五世同堂的家庭。这些家庭多则几十甚至上百人,少则五六个或者十来个,因此如今虽然淘汰了四分之三,但仍然可基本上代表当初的那些家庭,全部淘汰的只有夫妻两人小家庭的属于极个别现象。
生意人虽不敢说个个聪明过人,但整体上比起打工者和从事农耕生产,以体力劳动为主的群体会算计。当初湾南镇接收大量难民,其中仅有极少数是奴仆身份,绝大多数人都是身背债务的自由人,只不过当时湾南奴仆生活的比自由人更安逸。
这些人虽然挺过了洪灾考验,但是由于各种原因均已经倾家荡产,并且还或多或少欠了一笔外债,今后只能以出卖劳动力为生。但凡有一线希望便不会有人卖身抵债,因此当时湾南接收的难民大多是身背债务的自由人,不是王仁智接收这些人,他们只能在债主家附近街头流浪。
是这些生意人率先发现在湾南奴仆的待遇比自由人还高,也是这些生意人悄悄带头卖身抵债,最终他们这些生意人带动了整个湾南镇。算账有几个人算得过小商小贩小老板?虽然失去自由人身份,但换来的是安逸的生活,湾南的待遇并不差,并且稍强于普通苦力,关键是未成年孩子在成年时容许登记自由人身份。
目前的事实印证了湾南难民的选择很正确,川江解封后人贩子云集川江,但大多徒劳而返,通过川江本地人贩子贩往外地的奴仆比往年多一些,但没有一个来只湾南镇。大伙听说将分散前往国家联盟各地,经营从未听说过的保险公司,不清楚是何种类型的公司,远离川江后与家人天各一方,大家更为惧怕的是经营不善后的骨肉分离。
一旦把话放开,大家便没有了什么顾虑,奴仆不同于自由人,行动极为不便,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陌生人扣押,楠楠当初就曾经遭遇过这种无理扣押。大家并不惧怕远赴他乡,怕的是与家人分离,甚至是永别,但自由人身份已经注销,无法恢复,国家联盟不能像牧区还可以赎身。
如果一家人同行,与之前王仁智各县市少量派驻两三人的计划不符,作为奴仆大家哪能奢求主人为奴仆改变计划。明白各中缘由后,王仁智安慰大家道:“请诸位放心,无论生意成功还是失败,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转卖任何人,大家不用为此担忧,这是我之前考虑不周,没有顾及大家的感受。我理解大家希望与家人在一起生活的心情,但也请大家考虑到我的难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创业,安置十几个人甚至几十个人的生活比较困难。但是这件事情又势在必行,你们作为亲历者,自然清楚培训已经进行了多久,目前资金已经筹集到位,如果因为这个原因项目就此下马,这个损失实在太大,我也有些难以承受。既然知道大伙顾虑什么,请容我一段时间解决这个问题,我要强调两点,一是这个项目绝对不会半途而废,二是我绝对不会让大伙与家人长期分离。”
“谢谢主人。”
“谢主人体谅。”
“但凭主人做主。”
办公室里传出一片激动的感激声音,楠楠明白王仁智说到就一定会做到,开口说道:“这里的资料需要重新整理归纳,资料不足的赶快补充,从最原始的资料开始整理,最终以各自家庭为单位统计资料。重新整理资料必须要快,人手不足可以增加,把资料发放到其它办公室,连夜整理资料,这两天辛苦大伙了,希望大伙为了自己不要叫苦叫累。”
众人都清楚楠楠的身份,听见她未请示,也不经王仁智准许就当着王仁智的面替他发号施令,王仁智却没有任何不快,这才明白原来楠楠和娜娜不简单。话匣子一旦打开,办公室里顿时热闹起来,楠楠的话意味着什么都很清楚,大家没有了之前的顾虑,说起话来也很随意。对于楠楠的话,别人没什么感觉,老七却感触颇深,他不清楚李载想是否可以在王仁智面前这么发号施令,但清楚自己是绝没有这个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