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文能掌控的了,但为了开党首功,姚宗文咬了咬牙,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
“陛下!臣一心为国,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大明江山的社稷,熊廷弼治军过严,治下百姓苦不堪言,姚某身为言官,负有监察之责,实话实说有何过错?孙尚书此言,未免包藏祸心,是要陷害微臣,臣从未结党,请陛下明察!”姚宗文直接跪了下来,先是给魏忠贤使了个眼色,接着整个人伏在殿上,声泪俱下的哭诉道。
坐在龙椅上的天启皇帝呆呆的看着下面的大臣们,朝臣的争斗令他晕眩,他只想安安静静的做个手艺人。
可这班子人,偏不让他消停,他抬眼看了一旁的魏公公,向魏公公投去求助的目光,谁让魏公公最近表现出色,皇帝大人已经把魏公公当成了自己的智囊。
魏公公还沉浸在看热闹状态中,并未注意到皇帝大人的求助,王体乾却是嗅到了今日朝会的阴谋气息,他看着魏公公那波澜不惊的面容,在心里对魏公公竖起了大拇指。
底下都闹成这样了,魏公公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样,如果不是因为这是朝堂,是大臣与皇帝议事的地方,以魏公公的样子,很有可能抓起一把瓜子,边嗑边看这出戏。
底下跪着的那不是姚宗文嘛,他认识的,这人挺熟,任职文书都是他亲自给盖的印,也就是说,这是魏老大的手笔……
魏老大就是魏老大,不愧是曾经在道上混过的,心境如此了得,已经有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境界,着实令他叹服!
王体乾将身子弯成一百多度,凑到天启皇帝朱由校跟前,低声地说道:“圣上!既然姚御史都这样说了,是忠是奸,陛下着人一查便知……”
朱由校这下心里有底了,得了,就这么着吧,老子还要回去干木匠呢,哪这么多时间陪这班老头子斗来斗去,手艺人不得花时间啊。
“王体乾,这事就教给你了,朕还有事要忙。”
王体乾当然明白皇帝大人要回去忙啥事,便应承了下来:“陛下放心尽管放心!老奴定为陛下分忧。”
天启皇帝不在看下面的大臣一眼,一甩龙袍,回去钻研木匠工作了。
天启皇帝走了,魏忠贤才从看戏的状态中回过神来,他还没搞清楚状况,他只是觉得这个姚宗文今天有些与众不同,刚刚还对自己抛眼色,到底是啥意思?
站在龙椅旁的王体乾,将刚刚弯着的腰挺起,面无表情地拱拱手说道:“诸位大人,到底是谁结党,是忠是奸,陛下自会分辨,今日时候不早了,诸位大人都先回去,分辨忠奸固然重要,也不能误了陛下的江山社稷,此事搁置再议,待查实清楚在议,退朝!”
皇帝都走了,群臣也只能是散去,但今天这场朝会引起的轩然大波却远没有平息。
查实,如何查实,要查实这些乡党关系,自然是要落到主管人事的吏部与管理户籍的户部手上。
主管户部的户部尚书李汝华,这个人是个油盐不进的人,为官多年从不结党,公私分明从不偏袒,无论是东林党还是三党,他都瞧不上。
因此,这事只要一查起来,结果自然是可想而知的,是不是同乡,只要去户部翻一番各位大人的户籍所在地就能知道。
而吏部尚书张问达,虽然不知是不是东林党,但此人在前阵子同礼部尚书孙慎行、刑部右侍郎邹元标一共追查红丸一案,曾一同攻击过方从哲,从上回的态度来看,就算此人不是东林党,也对浙党并无好感。
东林党的领导又都是从吏部混出来的,吏部上上下下都跟东林党熟的很,一声招呼下去,三党所有的升迁记录都弄查清楚。
所有官员的履历一一都在吏部登记在案,哪年哪月哪一天,被哪一位领导提拔,为什么提拔,都可以查的清楚,只不过要费些时间罢了。
从姚宗文拿张居正开涮的问题,经过姚宗文与东林党的几位大人添柴加火,事情已经不再是批评张居正树立反面典型,然后抓几个同党这么简单了。
这件事牵扯上了红丸案,牵扯到了结党,已经演变成为结党营私、图摸不轨!
而说到结党营私、任人唯亲、提拔老乡亲信这些问题,三党中的浙党问题是最突出的,为了搞到对手,东林党的各位大人们平日里也没少搜集对方的黑材料。
在明朝的官场网络里,能将毫无血缘关系的大臣们紧紧联系在一起的,依靠的是同学关系、师生关系。
同学关系则是大家在同一年考中进士,称为同年,曾在同一间考场努力过,进入了朝廷便是同学关系了。
同学关系并不牢固,因为大家除了是同一年毕业进入朝廷实习的新人外,并无其他利益挂钩,顶多算是个脸熟,将来出事了,同学一场出个份子钱也就算仁至义尽了。
而师生关系就不一样了,那是带有利益关系的。
明代朝廷的斗争激烈,为了防止像张居正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