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丽璎看完兄长陈璒的来信后,神情呆滞,一言不发。
旁边的紫苏神情焦急,这些天来她看着丽璎日渐憔悴下去,各种方法使尽,却依旧无法了去丽璎的心结。旁边的莲芯也很着急,她最近好像更加懂事了一般,此时偷偷拿眼睛看紫苏,紫苏却并没有说话。
旁边一个下人过来,说道:“老爷现在请小姐前去一叙。”三人闻言,立刻收拾妥当起身过去。
丽璎进门后,看到母亲也在,她就知道将有事情发生,果不其然,母亲尤氏拉过女儿,先和女儿说话,然后她又屏去左右,房内只剩下三人。
身为太守的父亲像似犹豫了半天后才慢慢道来:“我与你母亲见你如今甚是憔悴……”
陈放还没说完,丽璎就抢先说道:“女人乞望双亲先不要为女儿考虑谈婚嫁一事,再容我半年时间可好……”
尤氏正色说道:“女儿,你切莫不可如此不识大体。”
丽璎的脸上留下泪来:“父亲,我不是想违背那父母之命,只是眼下女儿这幅模样,还望父亲允许我再调养半年。”
陈放看着女儿,他的内心变得纠结难过,这短短一两个月,女儿就瘦了一大圈,平日里这尤氏遇事浮浅无主见,但是陈放心中是明白原因的,他思索了片刻,最终轻轻点头,让丽璎先行回房。
旁边的下人见太守要换衣服,急问:“老爷这可是要出去。”陈放回答:“备马,点二十个家丁随我。”下人以为太守今日又要去打猎或者踏青,于是依命照办。
太守便装打扮后,带着二十个心腹,去到城外后左绕右转,看到无人跟踪后就换了个方向朝着一处群山而去。片刻后众人奔至山下,来至一个庄园门口,这庄园建在密林之中,远远看去,只觉得连绵起伏,宏大无比,守门人见是陈放,急忙迎入。
几经曲折,陈放来到一间密室,此时房中早有几人,分别是陈奉,陈绍,和其他两位同族之人。这房间内光线偏暗,气氛有一丝丝诡秘,众人没有往日那般庄肃,乃是紧紧围坐在一起。
陈放拱手一礼,道声来迟了,就坐于席上,众人见到他也不寒暄,直接进入正题,陈放率先发话:“诸位,我昨晚刚刚得到一个消息,拓跋六部中除了大漠拓跋宏一部外,其余的五部,已经全部归降了北燕。”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窃窃私语,陈氏兄弟中的老大陈奉道:“勿要聒噪,二弟先讲完!”陈放于是才继续说:“如今朝中代王势力可谓如日中天,他借着讨伐拓跋各部之际,已经把邺城以北囊括在手,只怕这燕王叔侄翻脸之日就在眼前了。”
尽管众人神色有异,但陈奉此时依旧是面如止水,他见陈放讲完了才淡淡说道:“拓跋五部非降燕王,实乃降于代王慕容雷也!如今慕容雷雄踞并州云城一线,迟迟没有回邺城,一出好戏怕要上演。”
众人轰然而响,有人说慕容雷早有二心,有人说,这叔侄恩怨早有,陈奉继续说道:“我这里还有一条刚刚得到的消息,蜀地傀翔和凉州符钦二人,最近联络频频,二人似乎也有所居心。”
下面一人接话道,符钦早就对长安虎视眈眈,只怕燕国一作乱,符钦就会纵兵往长安去。
接二连三的劲爆消息让人血脉兴奋,唯有陈奉依旧表情平静,他喝了一杯茶后继续说道:“前段时间的传言也坐实了,燕国太子及新国师去年冬天确实是秘密前往了荆州一次,但荆州太守仲亮已经明确拒绝了和燕国太子合作,双方不欢而散。”
有人问:“他们去荆州,走的那条路,我们为何一点消息没有?”又有人接话:“怕是走江东一线去的吧。”陈奉没有理会这些,只是说道:“这就是我今日为何要召集大家前来,如今的形式又有大的变化,我也是想听听大家的意见,诸位可以畅所欲言!”
众人先是沉默不语,而后又是议论纷纷,过了片刻后,一个名叫陈子恒的道:“当今天下形势,四分五裂,有能者必定居之。东有江东梁国,往南有荆州仲亮,西南一偶之地是益州傀翔,燕国雄踞中原,往北有幽冀的慕容雷,西域凉州还有符钦,这几股力量不分伯仲,我陈家虽然毫无名声,但这数十年间,我陈家雄霸南阳一带,日下我们藏兵十数万之众,粮草可以维持五年,如天下有动,就可起事!”
另外一个叫陈玄奕的道:“如今天下可战之兵,唯有我南阳、荆州、和燕人,其余几国,兵将全无斗志,此时机如果失去了,不知道还要等多少年。”
陈放此刻接话道:“此话不假,只是那仲亮,兵势日渐威盛,他虽然雄霸一方,可是依旧恭奉梁室,等了这些年来也不见他造反,倒是空耗了我们许多时日。如今看来他不和我们合作,也不和燕人合作,此人究竟是何打算啊?难道他真的就如自己所说只愿意做个弱梁的大忠臣!”
陈绍此刻也接话道:“仲亮久据荆州,北与我南阳交好,西和益州交好,虽说是梁国的大将军,实际上已经是一方诸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