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都在看着朕呢。”
义方看着光叔,坚毅的面庞,沉稳的步履,犀利的目光,从容的举止,无处不透出他那中兴大唐的决心和宏大的抱负。
“魏谟,寡人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小朋友是朕患难与共的知己,可以这么说,我们不分彼此,不是亲人胜似亲人。”他又转向义方,“魏谟是个忠良能臣,他是郑国公魏徵的五世孙,原来是被李德裕排挤到信州做长史的,让朕把他找回来委以重任,先从给事中干起。他有祖上的遗风,能直言极谏,开门见山,无所忌讳,太宗有魏徵,寡人有魏谟,都似可以知得失的镜子,朕很看重他。”光叔欣赏地点着头。
待皇上拉着义方坐在榻上,便蹙眉问道:“义方啊,你怎么和赵归真扯到一起了呢?去独柳树真得是要劫法场吗?”
“劫法场?那都是机缘巧合,当时我是有那想法,可道长执意赴死,为救他的那些徒弟。提起我和他的相遇还得从八年前谈起……”义方将那年在莫干山的奇遇和法场上的偶遇全部讲给皇上听。
“用心良苦啊!”皇上听完很是感慨。
义方屈膝跪倒请求道:“皇上,怨有头债有主,赵归真已按律服法,可那些徒弟道士顶多是个协从,罪不致死,望您妥善发落。”
“义方,你言之有理,甚合我心,主次有别,不应一概而论。方才朕已准了魏谟的本奏,将余者悉数流放岭南。”皇上为之动容地首肯了。
给事中站在一旁嘟囔着,“微臣刚才不也是这么说的吗?费了牛劲啦。”
皇上听得仔细,一边指着义方一边埋怨魏谟,“你是说了,可你有他讲的透彻吗?义方虽然年纪小,可说出话来头头是道,全都是金玉良言。”
魏谟知趣地低下头沉默不语,皇上像是忽然想到什么,向魏谟吩咐道:“有两件事你去办一下,要快,不得耽搁。其一,由门下省拟道圣旨,主要意思是在长安、洛阳二京增加寺庙,允许还俗僧人重新出家,修复各已毁坏的寺庙,各级官府不得再肆意掠夺庙产。其二,去尚书省查一查,父皇的旧臣卿相如裴度、杜黄裳、令狐楚等人的子弟,有德才兼备者,能委以重任的,要大力提拔使用,让中书省拿个方案出来。”魏谟领旨谢恩后退了出去。
李怡见屋中只有义方和自己两人了,亲热地拉着他坐在榻上,“义方啊,没有外人的时候不要喊我皇上,还是叫我光叔,我爱听。现在整天关在这宫墙之中,行动受拘,贵为天子身不由己呀。大唐偌大的基业,风雨飘摇,千疮百孔,正待我辈力挽狂澜,以图中兴。你看这奏章,”他指着榻几上堆积的一摞摞奏章,“大概四更前我是看不完的了,五更还要临朝,你说光叔辛苦不?就连名字都让人改了,由李怡改成李忱了。所以没事多进宫来陪我聊聊天,以后让勾总管给你块金牌,出入就畅通无阻了。义方,还得给你封个官。”
听光叔要给自己封官做,义方紧摇双手拒绝道:“我可做不了官,没那本事,也逍遥松散惯了。”
光叔一本正经地说:“得封!这天下现在是咱爷们的啦,不用被人撵着屁股跑了。我是皇帝,怎么也得给你弄个官做做,你目前没有战功资历,先封个不大不小的武散官,从五品上游骑将军吧,留在我身边处理些紧急事情,平常也没有什么公务,不像职官那样板身子,清闲得很,以后建功立业了再做升迁。”
然后他冲门外命令着,“勾总管,明天去和中书省知会一下,敕授庄义方为游骑将军,由吏部发放告身。”
“奴才遵旨。”帘子外传来太监的应答。
见皇上心意已决,推迟不去,义方只能接受了。
“我再给你盖个大宅子,就在曲江池边上,那里离贾家楼近。”光叔眉飞色舞地比划着宅子的布局样式,“你在宫里多住些日子,我们好好聚一聚,到后面的太液池泛泛舟,去教坊听听歌舞大曲,含凉殿上淋淋风,再把贾店主和你那些师兄们也接来快活快活。”
“好啊!”义方打心里地欢喜,“可是,这两天不行,师父来信催我回趟泰山。”
光叔不舍地问:“这么着急呀?是你师父有什么急事吗?”
义方刷地红了脸,吞吞吐吐地回答,“要带我去嘉兴与孟家小姐完婚。”
“很好啊!我们义方要娶妻成家,当新郎啦。”光叔就是光叔,总是把他当成孩子,“怎么看你不太高兴呢?哦,我知道了,这中间还有个盛姑娘,一起娶了呗。哎呀,有了难题,谁为正室呢?”
皇上为难地看着小伙子,待他瞧到义方那求助的目光时赶紧摇头,“这事别问我,我可说不好。俗话说父母之命,媒灼之言。全看你自己怎么想了,是像先帝三千宠爱於一身,还是学你义父留得青楼薄姓名,钟爱一人也没有什么出奇,多多益善更是无可厚非。这事还得你自己看着办,我是爱莫能助啦。你去吧,嘉兴是个好地方,我曾在那儿的水西禅寺住过。娶谁不娶谁,我不能为你拿主意,可我能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