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拜之术和天遁剑法练得如何啦?那可是灵宝宗葛玄仙公的真传啊!有机会也让我们长长见识。”三个人都开怀大笑起来。
镜霜和尚拉住真人的手神秘地说:“老神仙,走,看我给你们带什么好东西来了。”三个老朋友愉悦地走出了茶室。
秦爷好奇地问:“这两个道士看着确有超凡脱俗之象,他们都是谁呀?”
正言法师看着他们的背影回答:“那老者是葛玄的传人,火龙真人郑思远的嫡传,葛洪抱朴子的后继;另一个是他徒弟,叫吕绍先,自称是回道人,他们都有半仙之体。”
一直站在一边未言语的进士郎对德儿小声嘀咕着,“神仙个六饼,和尚平日里闲来无事,就爱故弄玄虚装神弄鬼的。小兄弟,我就不信了,看他给咱们腾云驾雾一个。”
他用手一拨弄和尚的胳膊问,“师父,请问从这儿去居易草堂怎么走?”
和尚未加思索地答道:“南无阿弥陀佛,施主你出了山门,过了虎溪桥,往东南去,顺着北边的叉路一直走就到了。”听罢谢过后,进士郎大步流星地走在头里出了东林寺。
山门外一条小溪静静地流淌,溪上横卧一架木桥,桥桩上刻着“虎溪桥”的字样。
过了桥是向山里延伸的土路,明媚的阳光洒满翠绿的山谷,空气里弥漫的是仲夏燥热的泥土芳香。
路边紧临着一条山泉汇下来的小河,河里时不时地游动着暗灰色透明的小鱼,这倒激起了孩子们的童心,孩子们跳下车子,指点着,追赶着,远处的用苇杆撩拨着,游近的双手捧捉着,其乐融融呀。
前面有一块大石足有两丈高,上面沐浴水气长满了青苔,这时义方猛然发现水里有个青蛙在跳跃,大声喊着撵着,逍遥也跟着纵身跳上岩石,给义方指着方向。
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逍遥脚下一滑坠了下来,离石头最近的李商隐一个箭步扑上前去。“砰”的一声闷响,虽然他双手牢牢地把她接住,可自己整个人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疼得汗珠子顺着前额直流,胳膊又脱臼了。
励儿给他复位包扎,一再叮嘱不能再用力了,大家都为他的勇敢之举大加赞许。
又前行三四里地,在谷间台地上三间茅舍向山开,一带山泉绕舍回,池中白莲亭亭立,柴扉半开有人还,从屋里传出悠扬的琴鸣和愉悦的笑声,那曲子正是《梅花三弄》。
李商隐肯定地说:“就是这儿啦!‘明年春,草堂成。三间两柱,二室四牖,广袤丰杀,一称心力。洞北户,来阴风,防徂暑也;敞南甍,纳阳日,虞祁寒也’。说的不错,是这几间房子,‘前有平地,轮广十丈;中有平台,半平地;台南有方池,倍平台。环池多山竹野卉,池中生白莲、白鱼’。周围环境也对。”
他看到路边停有三辆马车,几个车夫依着阴凉闲聊着,便上前询问这里是否就是白居易草堂,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正准备要离开。
突听身后有人大声喊道:“义山,你怎么也在这儿呀?”这一声喊使得李商隐大出意外,急忙回身去看,从草堂内正走出一人,四旬上下,黑衣得体,双睛明亮,鼻直口阔,大耳方额,总是乐呵呵的一张脸。
“白敏中,白大哥!”商隐惊讶地叫出声来。
这黑衣男子笑嘻嘻地回答:“兄弟是我,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小子,上个月还在东都洛阳你堂兄李让山府上和我、裴俅玩叶子戏呢,借个尿道你就没影了,你得感谢一行和尚发明了这个玩物,就说你在我们身上赢了多少钱吧。四处找你也找不到,怎么着?听说你为个红颜奔洪州了,那柳枝姑娘见到了没?”
听着白敏中嘚吧嘚的一阵说,进士郎低着头感伤地说:“老大,偶得信息,事发突然,没来得及和你们打招呼,匆匆忙忙地出发寻人,让你们担心啦。柳枝没找到,但我不放弃,终有相见的那一天。柳枝井上蟠,莲叶浦中干。锦鳞与绣羽,水陆有伤残。”
白敏中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头劝道:“也是个多情的种子,兄弟别灰心。”
商隐抹去眼角溢出的几滴泪,忽然想起问道:“大哥,你怎么到庐山来了?”
“我是陪我二哥来的,对了,兄弟,你跟我来见见几个人,对你的前程大有好处。”
“都是谁呀?”商隐好奇地问。
“进屋你就知道了,都不是平庸之辈,你哥哥我交往的人那还能差啦?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白敏中拉着他就要往屋里走,进士郎半道停下,犹犹豫豫地请求道:“我车上还有几个朋友,可否一起前去讨杯水喝?”
“好啊!屋里的这几位最爱热闹,人是多多益善啊。”
义山回到车旁向秦爷说明情况,大家都愿意去看看,秦靖边下车边问:“那个黑衣男子是谁?”
商隐正支着轿帘悄声说:“白敏中,白居易这个名字你听说过吧?那是他大爷家的二堂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