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了结论。
看到车子再次起动,他又兴奋地接着说,“刚才说到哪儿啦?对,这庐山山好,水更好,汉阳峰康王谷的谷帘泉和观音桥的招隐泉被茶圣陆羽定为天下第一和第六泉。那水拿来沏茶真可谓天下无双啊。”
这侃侃而谈胸有成竹的年轻人让大家佩服。“小老弟,你才学如此渊博,应科考去得个前程,必能雁塔题名啊。”秦爷由衷地说。
“我去年已经进士及第了,那‘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朝看遍长安花’的礼遇确是惬意。自隋炀帝开科举之先河以来,经我朝光大完善,增设秀才、明经、进士、俊士、明法、明字、明算诸五十余科,尤其进士、明经两科为重,为庶族寒士打开了建功立业之门。然我视功名利禄为粪土,饱读诗书,真才实学才为真,当今朝廷昏暗,门阀垄断,朋党倾轧。叹我生不逢时,牛僧孺、李德裕之流占据鹓墀,刚愎自用,结党营私,争权夺利,败坏朝纲,以至于呈现出上品无寒族,下品无士族的可笑可悲之衰败气象。可悲呀,可叹!不如做个闲云野鹤,寄情于山水之间,不为世俗浮华而迷乱,利欲熏心而怦然,让那些官老爷们省下我的俸禄买纸钱去吧!”可能是出于某种原因,这青年人越发的义愤填膺起来。
马车声声行了多时,前面就是东林寺了,寺前有莲池一方,白莲朵朵,清波凌凌,绿叶田田。寺旁依瀑布,林木葱郁,烟云出没,溪水潺潺环流,使观者顿感清野悦心。
寺院是由净土宗初祖慧远大师兴建,大师集释、儒、道三家学养于一身,以东晋佛教领袖之资质,于东林寺发起白莲社,感召当时之缁素精英百余人,专修念佛三昧,矢志求生安养净土。
净土宗门后经善导大师、承远大师、法照大师、少康大师几代的弘法开拓,在佛教诸多门派中脱颖而出,与律、教、禅、密平分秋色。
可能是天气太热,庄严的山门前除了珙桐树上雄知了那“知了、知了……”的躁人鸣叫,偌大的广场上空无一人。
秦爷几人下了车,把马拴好。
这时从敞开的空门里走出一位身穿中宿衣的比丘,看他三十岁的年纪,身材匀称,五官端正,两只手里各拎着个大扫帚。来到山门外,和尚把扫帚依在珙桐树干上,垂手站立,凝神起式,随后展翅、合翅、折窝、抖膀、上举、合掌、翻掌、下腰、缠手、回气、弹足、推气、捞气、云手、涮腰,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似大雁立水栩栩如生,同时有阵阵异香飘来。
德儿不觉低声赞道:“这是什么功夫,似鸿雁欲飞。”
“飞个六饼,和尚平日里闲来无事,学水鸟活动活动筋骨罢了。秦大哥,我就不信了,看他给咱们飞一个。”
这边李商隐正不服气,那边和尚两臂扇动做拍水飞翔状,转手从下方起抱球、揉球、抱气、贯气、一股真气射出,树下的大扫帚被吸起,鬼使神差般左右挥动,任和尚意念指使。
大多时,门前广场已被打扫得洁净如洗,旁边观看的几个人都惊呆得瞪大了眼睛。
进士郎这时还是嘴硬说:“这家伙的气功真是了得,可还是没飞起来,多说是个大呆鹅。”
真是丢人打脸,话刚出口,那和尚抬膀似蓄势已久的大雁翻翅,背翅,起翅上飞,身体凌空如过水飞翔,身下一阵劲风将堆积的尘土袭卷至树下,再寻得落点,两臂轻摇如泳动潜水稳稳地站好,闭目静停归气收式。
秦爷上前躬身施礼,礼貌地口称道:“大师父可好?”
比丘双掌合十回礼,“南无阿弥陀佛,施主好。”
秦爷接着问:“在下冒昧地问一句,师父刚才使的是道安大师的般若大雁功法吧?”
和尚确是一惊,自己的功法乃至出处都被对方说得一清二楚了,他谦虚地回道:“南无阿弥陀佛,施主看来也是深谙此道的武林高人,我使的确是道安先祖传下来的般若大雁功,但还未精晓法门不得要领。看这天气炎热,各位施主远道而来,不如进寺喝杯茶,稍作休息。”
此言正合大家心意,几个人随和尚走进东林古寺。抬眼观看这寺内建筑恢宏,殿宇雄伟,古树参天,僧舍林立,布局合理。越往里去越是松竹密植,石径苔合,徜徉其中,莫不神清气爽,心旷而情怡,一步一景透出方外洞天、人间净土之神韵。
引入茶室,和尚令茶头献上凉茶,“南无阿弥陀佛,几位施主,请品品我这庐山的云雾茶,这水是刚取自寺前的聪明泉水,甚是清澈凉爽。”正如和尚所讲这灵水沏名茶却是上品。
干唇润过,彼此互通了姓名,出家人法号正言,是本寺的维那。
正言法师听说他们的名头大是意外,惊喜地向李商隐问道:“南无阿弥陀佛,你就是那个与济源玉阳山灵都观宋华阳仙士姐妹,相识相恋不能自拔的李商隐吗?你的爱情生活也太多姿多彩了。不错,你的诗写得也很好啊!‘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